阮卿这会儿着急着慌的,也顾不上她老爸抽风了。
给野人观捐点钱也挺好的,既慰藉了师父们的在天之灵,又能帮助老梅沟村人进出。七叔爷可还在观里,他要是不出来,村里人总得给他送补给。
阮卿换了衣服带着廿七就直奔医院了。
路上给廿七解释疫苗:“基本就是,比如你们那个时代天花,不是会死人吗,还会传染。但是得过一次的人就不会再得了。这就是因为人的身体已经识别并战胜过导致你得天花的这个病毒,已经有了抗体。”
“所以疫苗这个东西,大部分就是先把各种病毒搞成半死不活,再送进你的身体里。因为是半死不活的状态吗,所以对你的身体一般不会造成什么危害,咱们身体自己的免疫力就能打败它,打败之后就有了抗体。这样等以后,有活蹦乱跳的健康病毒想来感染你的时候,它就不管用了。你就对这种病有抵抗性了,大部分都起作用。”
很容易懂。阎王殿里大家的发展方向不一样,廿七是纯武力那一挂的,也有同僚是专精下毒的。
专攻毒药的人自己就也会尝一些毒药,时间久了就会有有一定的抵抗力。
其实廿七自己也服过一些,就不说出来吓着阮卿了。
阮卿说完,一边开车,一边瞥了廿七一眼:“干嘛看着我傻笑?”
廿七如今可以正大光明地盯着阮卿看,只觉得看不够,含笑说:“就喜欢听你给我解释这些。”
真奇怪,她面对自己父母的时候像个暴脾气的小孩子,特别容易被点燃,总是动不动就想和自己父母呛声。
可面对他的时候,就完全不一样,从来没有对他与世界的代沟不耐烦过,永远都是这么耐心,用最浅显的语言给他解释一切不懂的东西。
有时候做的那些类比和比喻又生动形象,栩栩如生,引人发笑。
但她对他又不像对别的普通人,比如老梅沟的亲戚们,比如在外面办事的接待人员、服务人员那样客气。
廿七一路唇角带着笑跟着阮卿到了医院。
到了医院阮卿跟医生说了一下情况,问:“……危险不危险?要不要全都补打一遍?”
大夫看了一眼廿七,这种形象……有点不太相信这是个山里人,过去一直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
她安慰阮卿:“不用,没你想的那么可怕。也不用都补打,大部分疫苗都是给小孩做防护的,成年之后就不需要了,人的自身会有抗体。其实疫苗主要就是降低你感染某个疾病的概率,打了疫苗不一定百分百不感染,不打疫苗也不一定百分百一定感染。主要还是看个人的身体素质,免疫力强弱……”
总之还是宽了阮卿的心的,似乎没那么危险。
尤其廿七的身体素质肯定没得说的,他伤口的自愈能力都比一般人要快很多。
最后,补打了诸如乙肝之类的成年人也需要的几个疫苗,基本算是踏实了。
但咱们有句老话叫作“来都来了”。
咳,不是说那个事,这里毕竟不是什么男性专科医院。而且阮卿也不太相信小地方的医院,要看的话将来还是要去大城市的大医院。
“咱们俩都做个免疫四项的检查吧。”阮卿说,“来都来了。”
阮卿似笑非笑:“不是以前喜欢逢场作戏嘛,查查花柳病。”
廿七汗都下来了,恨不得指天赌誓:“真的没有!”
“知道知道,排查一下不是坏事,对咱们来都好。”阮卿还是要查。
赵昊这混蛋玩意劈腿,也不知道是不是第一次,也可能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有过很多次呢?
总之查一查安全。
抽了血要下午出结果,阮卿先带着廿七去商场。
以前一个觉得一切先凑合,应付了眼前就行,以后让他逐渐适应社会,自己去独立生活。另一个觉得无所谓,寄人篱下,既有旧衣又何必非买新的。
现在是,一个觉得,我的人怎么可以受委屈。另一个是,啊,身上都是赵昊的气味好心梗。
人还是那两个人,东西还是那些东西,但是心态变了。
下午检查结果出来了,两个人都没有问题。
阮卿松了一口气。
廿七更是松了一口气。
踏实了。
但是阮卿顺便警告了廿七:“我知道你们那时代是三妻四妾,平时没事睡个丫鬟歌伎,逛个青楼,也不觉得是个事。我跟你说,现在不行。”
“先跟你把话说明白,省得你到时候跟我说一生一世一双人里就你和我算是人,小姐啊□□啊都不算是人,睡百八十个也只有咱们俩是一双人。”
“别玩这种古代的文字游戏。”
“不接受,任何借口都不接受。两个人在一起,这方面的忠诚是基本原则,也就是最低门槛。这一点要是做不到,其他的都不必说了。”
“现代女性也绝不会像你们那个时代的女人那么惨,除了忍还是忍,绝不会。分手就是一句话的事,离婚也就是9块钱的事。都很简单。”
“这世上也不存在什么从一而终了。我要是跟你分手了,我闺蜜会给我买蛋糕庆祝分手快乐,然后马不停蹄给我介绍新男友。”
廿七一直认真听着。
这一回,他倒是没有立刻指天赌咒,反而很冷静地问:“这些规则,是不是对男女双方具有同样的约束力。”
阮卿:“那是肯定的呀,这是两个人的事。”
太好了。
廿七眼睛发亮,握住了阮卿的手:“那我们两个一起立誓,此生此世,决不负卿!”
阮卿:“?”
“不是。说的是你,怎么扯上我了?”阮卿莫名,“在说你呢。”
廿七说:“时代不一样了,男女平等了。”
阮卿:“……”
竟然无法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