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文邑大人。”会议结束后,正在收拾电脑的白兰地似乎是忽然想到了什么,加快速度将电脑塞进了包里,然后快走两步追上了神院度,与其来到了停车场。
“怎么了?”
白兰地看了看琴酒,这才反应过来他不应该就这么追上来,应该另找一个时间打电话来着,这样他们之间的对话不就被“外人”听去了吗……果然是他最近熬夜缺觉,导致大脑发昏吗?他长了张嘴,有些欲言又止,神院度明了他在担心什么,轻松地说道:“放心吧,没有问题。”
“……如果这是您的意思的话。”白兰地深深地看了琴酒一眼,他承认琴酒是一个很好的助力,但他始终对琴酒抱有警惕之情,原因其实很简单,就是在神院度刚去往法国的那段时间,琴酒是真的想要杀了神院度的,而这件事足以让他记一辈子,并且将琴酒丢进不信任的名单。在这点上,他虽然和玛克/格拉帕关系“一般”,但他们的观点还是挺相似的,就是关于琴酒是个危险人物这一点,“上周我把最后一笔尾款给波尔多打过去了,预计在一个月之内能完成所有的工作。”
“辛苦了,你和波尔多都是。”
“尾款?”琴酒的目光从白兰地的身上移向神院度,墨绿色的眼瞳倒映着神院度平静的侧脸,声音低沉地开口说道,“什么尾款?”他的眼神有些危险,显然是想起了神院度以往的常规“隐瞒”操作,他甚至将手伸进了兜里,准备好给神院度一个“记忆深刻”的教训。
“……这次不是故意的。”神院度轻咳了一声,手指向后撩了一下头发,就像是尴尬的时候会想办法让自己显得很忙,意图转移对方的注意力一样,他的眼神往旁边飘了飘,双手抱臂,身体随意地向后倚靠在保时捷356A上,“我只是一时没想起来,我忘记了什么说过,什么没有说过了。”
“哼,根深蒂固的毛病?”琴酒冷哼了一声嘲笑道,“已经成为组成你的一部分了?”
“你要知道,对我们这类人来说,[坦诚]就像是用削皮刀去削椰子的壳一样,总要费上不少力气。”神院度朝着琴酒眨了眨眼睛,一片深海蓝色中是温和而又狡黠,但并不带半分刺目的笑意,“你说对吗?根深蒂固的疑心病本人?”
“啧。”琴酒似乎发出了一声轻啧,他用手压了压帽子,后槽牙摩擦了一下,面颊微微鼓起,“所以?”
“所以,这大概是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的现实体现?”神院度挑了挑眉,放松而又随意地说道,“或者说,一条后路?”
“怎么?现在开始没信心了?”
“当然不是,这可是早就定下来了,只是现在才临近收尾而已。”神院度解释道,“不管最后是成功还是失败,失败了固然是一个脱身的方法,就算是成功了,我们也会迎来一段时间的混乱,以及一些不死心的家伙的追捕,我可不想东躲西藏的做出一副丧家之犬的模样,波尔多就是去做这件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