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琴酒没有提出异议,反而像是早有预料般的笑了笑,他从怀里掏出烟盒,低头叼了一支在嘴上,但却没有点燃,而是将烟盒朝神院度的方向递了递。
“不,我现在可不想抽烟。”神院度摇头拒绝道。
“做出决定之后就不会再后悔了是吗?”琴酒忽然想起了在很久之前,神院度站在窗前抽烟时,那张被烟雾缭绕的侧脸,他本该记忆犹新,但现在回想起来的时候,却仿佛盖上了一块毛玻璃,尖锐的边角被钝化,连人影都变得模糊,他无从知晓神院度那时在想什么,他只是忽然觉得某些他一直耿耿于怀的东西好像变得不是那么重要。
“是啊。”神院度的眼睛眨了眨,带着笑意轻声说道,“剩下的就只有一往无前了呢。”
“波本?”
“暂时还不清楚。”神院度知道琴酒指的是什么,安室透的行为无疑很反常,而且说不定与他有关,是不是朗姆打算做什么就不得而知了,“如果是朗姆……他也就会用这些见不得人的手段了。”
这其实也在他们的预料之中,他们早就猜到朗姆不会善罢甘休,或者说要是他一直隐忍不发、没有动静,那才是真正需要警觉的情况,“孩子静悄悄,必定在作妖”用在朗姆身上也挺合适的。
“小心被家养的狗反咬一口。”琴酒冷笑道,话语中充满了针对性,他并不是不知道所谓的“因为被派出的卧底都是精英,所以完全可以让他们打工,差不多了就抛出点甜头让他们尝尝,等到榨干他们的最后一滴价值,就干脆清理掉”之类的说法,他只是单纯的不信任,这些官方的卧底身上都有着一种可能在常人眼中令人钦佩,但是在他们眼中无聊又可笑的坚持,而且有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当你在表面看到一只蟑螂的时候,说明背地里已经有无数只蟑螂了,卧底这种恶心的生物,最好还是从一开始就不要给它们建巢的机会好。
“反咬一口吗?那也是无可厚非的。”神院度从容地说道,“卧底也是有卧底的责任的,我可没有什么想要强行扭曲他们信仰的想法。”神院度想了想,又严谨地补充了一句,“如果他们的脑子正常的话。”
在形形色色的卧底中,不是没有卧底坚持不住过,有些是不堪重负走上了自我毁灭的道路,有些是干脆背弃了自己的坚持,放任自己沉浸于黑暗中,但其中还是有那么两个奇葩案例的。
对,没错,说的就是恋爱脑这个东西,不管是哪方是恋爱脑都是一样的,感觉这种莫名其妙的玩意出现在这里已经超出正常红黑对决的范畴了,进入了什么陌生的、令他们思维打结的一头雾水的领域:他们充分见识到了什么叫做“若为爱情故,其余皆可抛”,说真的,稍微有点反胃,那是一种奇怪的彻彻底底的二观上的不同,反正神院度是不想要去理解什么叫做“他这样做都是有原因的”、“要死我们也要死在一起”、“肯定是你们弄错了,他不可能是卧底”——前提是已经有明确的证据证明是卧底,并且一直在用谎言欺骗对方的情况下——感觉代入
进他们的世界里,整个人就会被污染掉。
……一向什么恐怖残忍的手段都能用的出来的负责刑讯的人,遇到这样狗都不吃的恋爱脑,都得多休息一会来缓解惨遭破坏的精神呢。
这是精神攻击吧?一定是的。
“宽容得让人想吐。”琴酒嘲笑道,“也不知道他们想不想要这种宽容。”
“这我就不知道了。”神院度走过去打开门,转过头轻松地说道,“这可是原则问题。”
另一边。
“博士,我出门一趟,不许趁我不在偷吃甜食和油炸食品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