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克从警视厅做完笔录出来的时候,并没有在第一时间离开,而是双手插进外套的兜里站在了不远处的人行道边,像是在等待红绿灯一样。
随后赤井秀一从中走出,他一抬头就看到玛克的身影,他的眼睛眯了眯,目标明确地主动走过来站定,只是与玛克之间保持了一个安全的距离,然后开口说道:“雅文邑还好吗?”
“如果你下次再用这种想要让我杀了你的话来开启话题,我劝你还是闭上嘴的好。”玛克的眼神透露出了浓重的厌恶,他至今都对神院度当时受的伤耿耿于怀,而且这家伙居然还先要趁此机会带走神院度,“赤井秀一。”
“这只是正常的问候,我也确实想要得到他的近况,我们原来的家应该已经不在那里了吧?”赤井秀一像是笃定玛克不会在这里对他动手一样,有恃无恐地说道,“我可是非常非常地想念他。”
“你没有资格说这种话。”玛克的面色一沉,赤井秀一是哪来的胆子?他的拳头握紧,指节发出咯嘣一声,“你死了就是对雅文邑大人最好的报答。”
“我想雅文邑大概不是这样想的。”赤井秀一勾了勾唇,只是被口罩遮挡得看不出来,“我可是一直都很惋惜,要是当时能够再快一点的话,雅文邑的身边大概就只有我一个人的存在了。”
“这是琴酒做的唯一一件对的事情,也是他的失误。”玛克终于转过头来看着他,银灰色的眼睛中是赤/裸裸的杀意,“他为什么没有杀掉你呢?”
“呵,是啊,真遗憾。”赤井秀一声音低沉地说道,“不然我现在就不会为了复仇而来了。”
“我可是日思夜想着和雅文邑再见的那一天。”
“复仇?呵,你猜现在有没有狙击手在瞄准着你?”玛克冷笑道,气到了极点反而在他的脸上看不到什么情绪,周围的空气好像在一瞬间凝固住了,隐秘的危险悄然爬上了赤井秀一的脊背,“这点时间足以让我调来狙击手了,做好说遗言的准备了吗?”
“我猜你没有。”赤井秀一淡定地说道,“在刚刚发生劫持案这么引人注目的时候,你是不会自找麻烦上身的。”
“是吗?希望你能一直这样想。”红绿灯变换,玛克朝着街道对面走去,赤井秀一站在原地没有动弹,他目送着玛克在自己的眼前消失,身后的茱蒂悄悄走过来,担心地询问道,“秀一,他就是……”
“啊,玛克白兰地。”赤井秀一的眼中闪过了些许兴奋的色彩,“没想到第一个碰见的会是他。”
“秀一,这样不会让我们的行动……”
“你以为他们不知道我们是追着贝尔摩德来的吗?”赤井秀一从未小看过自己的对手,他现在这样做不过是仰仗着对于玛克的了解,神院度那一边的人貌似都不是特别喜欢闹出太大的动静,要是换做琴酒,他绝对不会介意在警视厅门口当街狙杀他,“他们早就知道我们来到了日本,今天的事情不过是加上了一份确凿的证据罢了,继续按照原定的计划,迟早有一天……”
“我们会再次碰面的。”
另一边。
玛克走过街道的拐角,在脱离了赤井秀一的视线范围之后,他毫不犹豫地拿出手机给琴酒打去了电话:“琴酒,我看到赤井秀一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随后是琴酒杀气四溢的嗓音:“在哪?”
“刚从警视厅出来。”玛克懒得等琴酒追问为什么在警视厅,紧接着补充道,“我们在巴士上遇到了劫匪,报道应该明天就能看到,刚在警视厅做完笔录。哦,对了……”
玛克抓住重点,将赤井秀一的话复述了一遍,他甚至都用不着添油加醋,百分百能确保这会挑起琴酒的怒火:“他说很感谢你没有杀死他。”
电话中静得连呼吸声都能听见,随后其中传来了一声枪响,紧接着是属于人类的惨叫,不知是在进行任务的途中还是在处决抑或审讯,玛克听见了一声短促的冷笑,随即电话挂断,可想而知接下来的人都要面对琴酒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