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自然知道他打的是什么主意,无非是看宫野志保失势,他的态度又不算友好,所以就想借由打压宫野志保来讨好自己,但是……
他讨厌自作聪明的家伙,无论怎么说雪莉都是一个代号成员,在没有明确她是否有背叛组织的嫌疑之前,其余的人没有资格爬到她的头上。更何况他所下达的命令就只是取消宫野姐妹间的见面,禁止雪莉离开这里,谁允许他擅自揣摩自己的意图了?
“谁允许你开口了?”
男人的表情一僵,琴酒的态度让他意识到自己有什么地方做错了,危险的警报在他的脑海里拼命作响:“琴……琴酒大人……”
“废物。”这句话明显是对宫野志保说的,琴酒看着宫野志保瑟缩的举动,眼中的不满和恶意愈发浓厚。在他看来,他只是随便找了一个日常监视宫野志保的人,会听他的命令自然没错,但宫野志保是怎么做到的在对方面前一点威信都没有的?再不济你还可以搬出神院度来压他啊,他不信以对方这种趋炎附势、见风使舵的性格敢这么张狂。
琴酒冷眼瞥向汗如雨下的男人,墨绿色的眼瞳中是一片彻骨的杀意,在两人惊恐的视线中,他缓缓举起了手中的伯/莱/塔。
“不不不!”恐惧好像突如其来的海啸,在一瞬间席卷了男人的全身,他浑身发抖,瞪大眼睛紧盯着黑洞洞的枪口,似乎能够感受到死神的镰刀已经吻上了他的脖子。他的双腿发软,就差瘫坐在地上求饶了,想要靠近琴酒求饶又不敢,只能声音颤抖地说道,“琴酒大人,我错了,我不是故意的!求您饶了我!”
“这句话不该对我说。”
男人一个激灵,跪在地上膝行到宫野志保的身边,用手抓住她的衣摆,哀求道:“雪莉大人,我再也不敢了,求您原谅我!从今往后你说什么,我做什么,求您饶了我这一次!”
“怎么样?要饶了他吗?”琴酒看着宫野志保,阴影下的脸上似乎带上了一丝戏谑。
“这……”宫野志保忍不住后退一步甩开了男人的手,她看着男人涕泗横流的表情,有点厌恶又有点迟疑,“要不然……”
“砰!”一声枪响。
宫野志保的大脑顿时变得一片空白,鲜血迸溅在她的白大褂上,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让她感到难以呼吸,她甚至能够清晰地看到男人倒下去时那怨毒的眼睛。为什么?宫野志保的嘴唇动了动,却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眼前的景象变得一片扭曲,只剩下琴酒慢条斯理的声音钻进了她的耳朵:“你该不会以为你救下了他之后,他真的会感激你吧?”
琴酒看着宫野志保毫无血色的脸和呆愣的表情,拿着伯/莱/塔的手臂自然地垂在身旁,这种人他见多了,放过了他,他得救之后并不会对你抱有感激之情,只会觉得你软弱可欺,反而会将问题怪罪在你的身上。
琴酒杀了他也不仅仅是因为他得罪了自己,更多的是为了表明他的态度,即就算宫野志保被他“软禁”,也不是他们可以随意捧高踩低的。组织可不是什么和平的地方,弱肉强食才是其中的法则,信不信假如他今天任凭宫野志保被欺辱,不做出任何的表示,第二天那些贪婪的鬣狗就会一拥而上——要知道也不是所有人都服气一个未成年的家伙踩在自己头顶上的。
另一方面……琴酒挑剔地看了看宫野志保,眼底流露出一丝嫌弃,他也是在告诉宫野志保遇到这样的情况该怎么做:保持自己的威慑性,绝对不能表露出自己的虚弱来,不然他生怕自己做了这么多准备,结果到最后宫野志保自己把自己给玩死了。
“我再重申一遍,你现在只能待在这里,你没有选择的权力。”琴酒冷漠地看了她一眼,抬脚绕过血泊,朝着门外走去,只留下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至于通话或者见面……只要你不做多余的事情,会有机会的。”
宫野志保僵硬地站在原地,好半天才小步向后挪了一步,胳膊扶住了身后的座椅,支持不住一样坐下,弓着腰大口地喘着粗气。
她用手挡住了自己的眼睛,不敢往尸体的方向看一眼,从心底生出的寒意似乎要把她冻结在原地,她甚至都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
宫野志保从没有近距离看到有人在自己的面前死去,她似乎能够感受到鲜血喷洒在身上的那种令人作呕的感觉,她蜷缩起身体,胃里在不停地痉挛,拼命地催眠着自己,仿佛这样就能让她多上一丝安全感。
这是警告!宫野志保的心中只剩下了这一个念头,她对于琴酒的恐惧已经突破了上限,连眼睛都失去了神采,这是对我的警告!警告我如果胆敢违背他的命令的话,这就是我的下场!
为什么要阻止我跟姐姐联络?难道说姐姐已经……不,不可能!姐姐不会出事的!对了,雅文邑!雅文邑一定知道发生了什么!他答应了我会保护姐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