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阴沉着,路面上已经有了不少积水,雨滴蒙蒙下落,落在上面扩散出了道道涟漪。
鞋子踩踏在水洼中,溅起了水花,打湿了裤腿,但却丝毫没有人在意。一个人放缓脚步,警惕地向着里面靠近,根据最新的情报,G1应该就在这附近,这么短的时间,他也没办法跑出太远。
这已经不是他们第一次收到消息了,他们一直在对G1进行围追堵截,但每次收到消息赶过去,看到的就只有尸体,而G1则不见踪影,看起来就像是在故意戏耍他们一样。
一想到这里,他的心里就又惊又怒,其中还夹杂着些许恐惧,不是说要对付的人正处于衰弱期吗?他们也是经受过训练的精英,而且还是以多对少,怎么会这么毫无反抗能力,直到现在都没有任何进展?
难道是情报出错了?还是说敌人要比他们所以为的更加强大?他手中紧握着手/枪,光线不是很清晰,再加上雨水遮挡着视线,他眨着眼用手抹了一把脸上淌下来的雨水。
就在这时,一个人影就如同敏捷的猫科动物一样,从墙上翻身而下,右胳膊用力地挟持住了他的脖颈,左手上寒光一闪,他的喉咙上顿时出现了一条血线,他甚至都没有来得及挣扎,双眼不禁睁大,嘴里发出了咯咯的声响。
来人一直到他彻底失去了生息才彻底松开手,任凭他砸落在地上,淌出的鲜血被雨水所稀释,逐渐冲刷干净。他弯下腰拾起了手/枪,将弹夹退出,确认了一下型号,然后收入怀中。
天空中划过一道闪电,照亮了他的相貌,银色的头发粘在脸侧,衣服湿沉沉地贴在身上,勾勒出了肌肉的纹理,幽绿色的眼瞳在这样的环境下显得有些惊悚。
正是G1无疑。
他冷漠地望了一眼地上的尸体,然后蹙眉略微活动了一下胳膊,下雨天就是这点不好,湿透的衣服凭空增添了负重,还会束缚人的行动,所幸所有人都是同样的。
G1将手/枪填满子弹,他在黑市中补充了一些弹药,但也只是聊胜于无,这么长时间的战斗早就将子弹用光了,剩余的大多是从追捕他的人身上得到的——他还有点可惜他得到的琴酒的记忆残损不全,不然他就可以跑到琴酒的安全屋去补充装备,现在只能依靠这种并不方便的方式与人周旋。
这些家伙追的实在是太紧了,他已经兜了两圈,并且位置越来越偏僻。G1面无表情地想道,这些应该都是朗姆的人,朗姆没有办法在日本调动大批量的人手,也就是说如果我将现在跟在身后的人一并清除,就能够有一段喘息的时间……正好他手里还有材料,可以布置一个简易的陷阱,就看他们能不能上钩了。
G1下定了决心,他环顾了一下四周,拖着尸体消失在了黑暗之中,地上的血迹很快就被雨水洗去,没有了痕迹,看起来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嗞啦……发现……嗞……”
“你说什么?”男人忍不住偏了下脑袋,用手拍了拍防水的通讯耳机,然后抬头看了眼天空,咒骂道,“该死的天气。”
“嗞……受伤……堵住……位置……嗞啦……”
“你说他受伤了?还堵住了他?”男人连蒙带猜地说道,在得到肯定的答复之后,他顿时大喜过望,“你在哪里?算了,这个信号……你干脆将位置分享过来吧。”
男人收到了发送过来的位置,随即将其分享给了其他人,之前的种种已经证明了,对付G1,单打独斗妄想贪墨所有功劳的下场就只有一个,然后才朝着目标地点赶去。
目标在移动,这一点无可厚非,男人也收到了同伴在向同一个方向聚集的信号,不多时,他们就到了一条小巷子前。
这是一个死胡同,里面零零散散地堆积着一些杂物,然而更显眼的是中央的一个脸朝下的身影,一动不动地趴在那里,看衣着和身形,大致能判断出来这是他们的同伴,看样子是已经死了——G1的手中还没有留下过活口。
让人跑了?男人冒出来的第一个想法就是这个,随即他谨慎地后退了一步,朝着身旁的人使了一个眼色。
对方的面部肌肉抽搐了一下,但对比自己地位高的人的命令,他没有能够拒绝的道理,于是他抗拒地迈开步子,带着因为紧张而加快跳动的心脏,一步一步地向着趴在那里的人靠近。
一步、两步……他在尸体旁停下,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然后用鞋尖用力地将其翻了过来。
一张瞪着眼睛的惨白的脸霍然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但却让他松了口气,他们并没有将这个人的性命放在心上,活着最好,死了也无所谓,他们担心的是这是不是一个陷阱(比如说尸体来是他们多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