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知离的授意下,外祖配的药方上,足足有二十味苦到惊天地泣鬼神的药,按照药方抓好药后,还不忘叮嘱她:“这药苦得大罗神仙都得皱眉,若是宸儿实在喝不下,你也不要勉强他。”
一向偏疼孙媳的外祖,竟然也舍得管孙子死活了,可见这药有多苦。
知离笑得一脸纯良:“外祖放心,我肯定不会勉强他。”
外祖总觉得不太放心,可看着孙媳一脸单纯的样子,心想她应该也不至于欺负孙子,更何况他只拿了三包药,欺负又能欺负到哪里去。
这么想着,外祖一颗心总算落进肚子里:“行,你去给他熬药吧,我这几日要出去一趟,你若是放心,就将两个孩子交给我,我跟你祖母带着她们出去走走,让她们也见见世面。”
几个月的小婴儿,哪需要见什么世面,他这么说无非是要离开好几天,有点舍不得孩子们,便找借口带她们出去。
知离也听出来了,笑了笑问:“她们看不到我和尊上,会不会闹啊?”
“不会不会,这俩孩子精得很,只要是出去玩,保证都乖乖的。”外祖忙道。
知离闻言便没有再纠结:“那就辛苦外祖和祖母了。”
知离也忍不住笑,笑着笑着突然看到他手里的药方,顿了顿朝他伸手:“这药方也没用了,我帮您扔了吧,您赶紧去抱孩子们。”
外祖没有多想,顺手将药方交给她后,便急匆匆去找孩子们了。
知离看着药方上密密麻麻的字迹,半晌若有所思地眯起眼眸:“也不知道一次吃三倍剂量,会不会把人吃出毛病来。”
那必然是不会的,外祖虽然性子火爆,但问诊开药却一向保守,即便是三倍五倍地吃,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于是知离又按照药方抓了二十副,然后将外祖给的那三副直接一锅炖了。
谢宸刚送走二老和孩子们,便嗅到了浓郁的苦味,他蹙了蹙眉头,顺着味道找了过去,就看到知离一身狼狈地蹲在厨房里,正用炼丹炉煮什么。
知离听到声音连忙抬头:“尊上!”
她慌张起身,随意拍了拍身上灰尘,可脸还是脏兮兮的,头发也有些乱。
“像个小疯子。”谢宸不客气地评价。
没错,老子现在就是疯批。知离心里冷笑一声,面上不好意思笑笑:“祖父走之前给你开了几副药,让我一日两次按时给你熬。”
谢宸闻言只觉荒唐:“本尊活了一千多年,还从未吃过药。”
谢宸噎了一下,半晌不悦地抿起薄唇。
知离适时哄道:“吃吧,对身体好的。”
你当然不需要。知离默默与他对视,在他眉头又一次蹙起时准确地找到道德高地:“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
“我这么辛苦地给你熬药,你说不吃就不吃,知不知道我心里多难过?”知离红着眼圈质问,“你究竟有没有为我、为孩子考虑过?”
“你没有!你只想着你自己!”知离说完,就要夺门而出。
在她与谢宸擦肩时,谢宸无奈抓住她的胳膊:“不是我不想喝,而是这些东西对我无用。”
“外祖包的药,怎么就无用了?难道你不信任外祖?”知离反问。
他自然是信任外祖的,但同时也不明白外祖为何给他拿药,之前钟叔来的时候,不是已经将真相告诉他了?既然知道了真相,外祖就该明白他恢复只是时间问题,完全没必要多此一举。
谢宸活了这么多年,做了这么多作死的事,可还是第一次体会到一种名叫‘自作自受’的滋味。
“你吃不吃?”知离威胁。
谢宸静了许久,无奈妥协:“吃。”
知离这才满意,将浓缩了三倍精华的药递到他面前。外祖拿的药苦味惊人,只是靠近便感觉唇舌发苦,谢宸盯着药看了许久,终于还是一饮而尽。
“唔……”他一脸嫌恶地将碗丢到案板上。
知离看着他脑门瞬间浸出的汗水,满意地露出微笑:“怎么样,是不是感觉浑身有劲儿?”
“……嗯。”谢宸勉强应了一声。
知离笑意更深,当即掏出二十包药:“那就太好了,我再给你熬一碗。”
谢宸:“……”
短短一日,谢宸就被迫喝了三碗浓缩苦药,苦得舌头都麻木了,苦味从身体每一个毛孔里溢出来,连衣袍上都沾满了。
关键是苦也就算了,这药里不知添加了什么,谢宸喝完只觉口干舌燥,白天时还不明显,等到晚上要休息时,一看到知离一身亵衣坐在床上,他的身体立刻开始不对劲了。
知离正慢悠悠梳头发,一抬头就对上谢宸晦暗的视线。她一脸了然,朝他勾了勾手指。
谢宸只觉身体都热了,即将燃烧的感觉让他梦回犯病时。
他三步并两步,单膝跪在床上,俯身与她唇齿厮磨,还不忘哑声问:“你给我吃的什么?”
“补药啊,”知离说着话,他的手已经探入裙底,手指轻轻一动便让她呼吸急促,“怎、怎么了?”
“没事。”谢宸也不再废话,直接将她推倒在床上。
芙蓉帐暖,气氛一触即发,知离却在衣衫即将褪下时,一个翻身滚到了床里。
“过来。”谢宸声音低沉。
知离脸上还挂着潮红,闻言与他对视了好一会儿,才一脸无辜道:“外祖说了,你服药期间要禁欲。”
谢宸:“……”
“我也很想给你,可是不行呀,为了你的身体,只能忍一忍了。”知离泫然欲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