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你也这么说……”
容韵紧紧抓住他的手指,突然从他的指间滑落,她失魂落魄的后退,“姑姑给我留了一封信,她也这么说,母妃给我写信,她也说,我一定要长大……
可是,什么样才算是长大?
像李云姝一样,会让人害我,会阴谋算计,才是长大吗?
像长公主一样,拥有权力地位,能够厉声斥责我,才算是长大吗?”
一定要变成那些样子吗?
她生来便不是那样的性子,她也不想变成那样啊!
秦穆炎心口被狠狠堵了一下,千万种复杂的情绪都流露不出来,他听着容韵这一席话,只觉得残忍。
“是本王残忍。”
秦穆炎无奈苦笑,“当初本王就该想到,很多事,你做不来,本王不该要求你长大……”
一个人的性情,或许会随着时间的推移和她的经历,而有所改变,可她纯净的心,若是被污染了,那岂不可惜?
他最爱容韵的,不就是她的一片纯然和娇软柔弱吗?
他又怎么能要求她,变得跟李云姝一样心狠手辣,变得功于心计呢?
“婧婧,我这段时日事情多,就不来陪你了,你可以在府中玩,也可以出府去玩,只要保护好自己,但是严嬷嬷的命,我没有办法替你保下来,这一点,你可以怨恨,却改变不了结局。”
他去了自称,像寻常夫妻一样,同容韵说话。
直白又残忍。
然后,他便离开了容韵的院子。
容韵僵硬的跌倒在地上,看着秦穆炎头也不回的走了,她胃里突然一阵恶心,捂着嘴吐了出来,“呕——”
朝堂上,秦如烈召李老国公述职,询问他在赵王封地发生的情况,李老国公一一详述,并且还带回了赵王亲笔写的忏悔信,告诉秦如烈,赵王拥兵自重一事,他已经深刻意识到了错误,并且愿意改正,三月之后,进都城拜见,献上兵符。
这个消息,令秦如烈和秦穆炎都大为震惊。
秦如烈对赵王早有防范,他以为以赵王叔的性格,他势必要用重兵镇压,才能让他臣服,却不想,李老国公这一趟回来,竟能劝得他臣服,不费一兵一卒,就取得了这样大的成果,秦如烈当场夸奖李老国公,还赐了许多赏。
李老国公不动声色的叩头谢恩。
他办成了这么大的一件事,没有跟秦如烈主动要些什么,也没有跟秦穆炎提及李云姝之事,实在沉稳至极。
这倒是让秦如烈兄弟,对李国公府,心情复杂了。
晚膳秦如烈将秦穆炎留在了宫中用,他语重心长的问秦穆炎,“你对李云姝,心中可还有嫌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