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旗复仇的心,日益折磨着他,当初在宫里男扮女装那些日子,他每天都在痛苦和羞耻中煎熬,直到楚奕寒开始信任他,服用他给的药!
他这颗一直在烈火滚油里烹的心,终于得到了一丝舒缓!
楚奕寒脑中一旦养成了蛊王,他就必死无疑了!
大晟朝江山,没了他,他那个年幼的儿子,能做些什么?
不过是落在辅政大臣手里,不知何时便被夺去了权力,从大楚皇族,改姓成别人家的天下!
这些都是后话,蓝旗只要等楚奕寒一死,自有办法再去祸害他儿子的江山,这朝中,还有他们蓝家心腹所控制的官员,只要楚奕寒一死,大晟朝易主,指日可待!
可他现在便有些等不及,“入夜之后,我去摸清侍卫换班的时辰,再布局进去查探。”
云淡皱眉,“大可不必这么着急,蛊王在楚奕寒脑中,他备受煎熬,肯定比我们要痛苦的多,只等着他发丧即可!”
“他一日不死,我们就要在这儿虚耗一日吗?”蓝旗狭长的眼眯起,里面满是怨毒和不耐。
他等了五年,可没有耐心再等下去了!
他要楚奕寒速死!
即便他每日备受痛苦和煎熬,他也不想让他再活的这么久!
皇陵的边上,是守陵人的居所,一座两进两出的院子,因为皇陵庄严,所以此处并不奢华,只有黑白两种色调,不是心无杂念的人居住在此,大多是会被逼疯的。
此前被罚到此处守陵的楚修文,不过三年,便疯在了这儿,据说疯疯癫癫的跑了之后,便再没找到,再找到的时候,已经是摔落悬崖,腐烂发臭的一具尸骸了。
苏映雪陪着楚奕寒居住在此,却并未感觉到低沉和压迫,反倒是楚奕寒他觉得心境平稳了很多,也不似在宫中那般抑郁,头疼起来,也能够勉力克制了。
“夫君,这是我新调制的止疼药,你喝一些吧。”
苏映雪穿着素服,发髻上只坠了一支银色宝钗,温婉的嗓音落在楚奕寒耳中,格外的动听。
他接过她递来的药碗,喝了小半碗便放下了,苏映雪嘟起嘴巴,“你不乖,为什么不喝完?”
楚奕寒颇有些无奈,“止疼药止得了一时,每日也还是会疼,喝这么多……”
他实在有些无法入口了。
他这么多年以来喝的药,都没有这段时间喝的多。
“你敢不喝?不喝咬你!”
苏映雪握起拳头,一副凶巴巴的样子,甚至还有模有样的警告他,“你以为还是坐在宫里的皇上呢?现在你就是我的夫君,一日三餐衣食住行,都只有我伺候,不听我的话,今晚的饭都不做给你吃!你喝不喝完?”
楚奕寒轻挑眉头,心中顿时涌起一阵愉悦,“好,朕喝完。”
自从他母妃去世,就从来没有人这般与他说过话,往日里在宫中,苏映雪私底下也跟他撒娇闹脾气,可多的时候是顾着宫人和孩子在身边,他们即便是夫妻恩爱,也要收敛着一些。
可现在不同了,他们可以正大光明的夫妻恩爱,他想任性些,苏映雪也可以凶他,他们两个,不用再顾忌那么多,可以过寻常夫妻过的小日子。
倒是让他觉得,这一病,是病的十分值得的。
入夜,苏映雪伺候完楚奕寒用膳,觉得累了,看着一堆碗筷,她撑着脸,动了点心思,“夫君去把碗洗了,厨房收拾一下吧。”
楚奕寒皱眉,“你让朕洗碗?”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