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雾几步踏进茶楼。
有个十二、三的小姑娘正在收拾刚才那位谢公子坐的位置，但茶楼里不见那位谢公子的踪迹。
“客官，喝茶听书吗？”小姑娘见有人进来，立即热情地上前招呼。
“刚才坐在这里的那个人呢？”
“谢公子吗？”小姑娘道：“走了呀。”
“我没看见他出门。”
“后门走的吧。”小姑娘指了指另一边，“那边也可以出去。”
花雾走到后门那边，外面有条小巷子，出去就是另外一条街。
此时已经看不见任何人了。
花雾退回茶楼里，点了一壶茶。
“你认识那位谢公子吗？”
小姑娘好像没什么心眼，花雾问，她就老老实实回答：“认识，他是我们的常客，几乎每天都来。”
“你给我说说他。”花雾摸出一颗珍珠，放在小姑娘手里。
小姑娘似乎被那颗珍珠惊到，好一会儿才磕磕绊绊道：“这……这太贵重了。”
“没关系，你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就行。”
“……”
小姑娘纠结好一阵，最终收下那颗珍珠。
“谢公子叫谢折柳，是谢家的小少爷……”
谢家是做香料生意，算得上菀花城的富贵人家。
谢折柳是老来子，很得谢家老爷的喜欢，从小就捧在手心里，那叫一个宝贝。
而谢折柳从小就聪明，讨人喜欢。
越长大，他就越俊朗，城里的小姑娘怀春的对象，多半都是他。
但是……
“现在大家都很害怕谢公子。”
“为什么？”
“因为……”小姑娘嗫喏下，“因为谢公子是从死人堆里爬回来的。”
花雾挑眉，示意小姑娘继续说。
小姑娘吸口气，慢慢地说起这件事。
当时谢家老爷带着家里的老老少少，去城外的寺里还愿捐香火。
可是在回来的路上，遇上了劫匪。
谢家所有人都死了。
只剩下谢折柳一个人回来了。
而谢折柳回来后，就变得很奇怪，整个人病怏怏的，把自己关在宅子里，谁也不见。
大家都说他是受了刺激。
那么大一家子人，都死了。
两个多月后，他出了宅子，大家就发现他脸色很苍白，仿佛随时都会死掉一般。
“大家都害怕谢公子，而且……而且谢公子的长相发生了一些变化……”
“什么变化？”
“……”什么变化？小姑娘一时间还真形容不出来，谢折柳的五官并没太大的变化，只是……
小姑娘说：“比以前更好看了。大家说他中了邪……”
“大家害怕他，是因为他做过什么事吗？”
小姑娘摇头：“没有。”
只是因为他那个样子，加上他从死人堆里回来的。
这一年多菀花城里又发生那样的事，大家就觉得……
“他家什么时候出的事？”
“一年多前。”
“谢家先出事，还是城里先出事？”
“……谢家。”这一点小姑娘倒是很笃定。
从茶楼出来，花雾走到没人的地方，星白羽立即发问：“你不是找本命仙器，打听那个姓谢的做什么？”
“我知道我为什么觉得谢折柳奇怪了。”
“嗯？”
“死气，他是一个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