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桂花活了两辈子,这么大的岁数,还是第一次干侠盗这回事儿。
呃,也不能完全算是什么“盗”,毕竟,这玩意儿它是放在公共厕所里的啊,要是严格来说,这是无主的东西。这也是赵桂花敢下手的缘故。
这要是放在人家的家里,她是发癫也不会去乱来的。
就算明知道于家小子不是好人,就算知道放在那儿,赵桂花也干不出这个事儿。
这性质可就完全不一样了。
所以现在是在巷子口公共厕所的东西,赵桂花还是敢下手的。这几天天气不大好,今天这还下起来冰雹了,赵桂花深更半夜的披上雨衣,说:“你看我像不像是江洋大盗?”
庄老蔫儿:“不像,你是个好人。”
赵桂花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说:“我哪儿看也不像是一个好人啊。我这可都要去干坏事儿了。”
她没开灯,往外看了看,说:“走吧。”
庄老蔫儿:“好。”
老两口轻轻的开门,并没有太过蹑手蹑脚,如果真是这样被人看到了,才是觉得他们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两人就跟晚间上茅房一样。大摇大摆的走出去,反正理直气壮点,就没问题。
今晚乌云密布天色黑成一片,哗啦啦的雨声伴随着冰雹的声音,把他们开大门的声音都盖住了。赵桂花和庄老蔫儿两个一起小跑儿到厕所,庄老蔫儿先进去,随即说:“没人。”
也是了,自从闹鬼的传言出来,他们这边厕所晚上很少人的,一般来说,大家都是能不来就不来。大晚上的,还是不尽量出来上厕所。
更何况今天这样的下雨天。
赵桂花:“你行不?”
庄老蔫儿:“虽然我没有儿子年轻,但是也麻溜儿的很。”
庄老蔫儿说:“你去门口把风,我爬上去。”
赵桂花:“你等下,我找几个石头给你垫个脚,你也容易些。”
“成。”
两个人一起忙活,雨势好像越来越大了,不过倒是没有影响两个人的行动,赵桂花还挺激动的,她踮着脚尖张望,说:“你悠着点。”
庄老蔫儿点头。
他踩着石头,攀着墙壁爬上去,别看他岁数大,但是他在厂子里干的活儿本来就是需要臂力的,所以他还真是比一般人有劲儿。就他两个儿子,还未必比他强。
毕竟这两个人的工作都不算是那种特别出大力气的。
他攀爬上去,踩着茅坑的一个隔断的水泥柱子,拿起手电呼啦着一照,果然,很快的锁定了目标。
这包袱距离他现在的位置倒是不远,估计当时有人往上扔的时候,也是在他这个位置了。庄老蔫儿伸手拽住,往外用力一拽,哦豁,还挺沉的。
他再次发力,一下子就给包袱拽到跟前儿了。
“哎?”
他发出惊讶的声音,赵桂花听见了,问:“怎么了?”
庄老蔫儿低声:“这里还有一个包袱。”
赵桂花这时也惊讶了,十分迷茫:“还有一个?”
随即又想到,这肯定也是于小子藏的,如果不是他藏的,那么他昨晚来藏东西的时候不可能没看见。这发现陌生人在这里藏东西,且不说看一看藏的是什么,就说这个地方,也不敢相信了啊。但是他还是把东西藏这儿了,可见这东西就是他自己藏的。
“一起弄出来。”
“成,不过这个被撞到里面了,有点不好勾。”
赵桂花:“你等下,我给你找个东西。”
她冒雨出来,随手找了一根棍子。她帮着庄老蔫儿把第一个包袱接下来,随即又勾下了第二个,两个人都颇为兴奋。赵桂花拎着包袱,觉得这个东西真是挺沉的。
不过她也没着急打开看,说:“把石头搬出去,我们也回去再说。”
两人都生怕这个时候出来什么人,虽说大雨天的可能性不大,但是赵桂花还是谨慎了不少。老两口很快的顶着雨回家。赵桂花生怕自己关门的声音引来人,所以飞快的先拎着包袱窜进家门,庄老蔫儿在后头断后。
别看赵桂花瞅着挺大胆的,但是她其实还挺害怕的,回家就一屁股坐在地上了,整个人都没什么精神。庄老蔫儿进门看她这样,担心的赶紧问:“老伴儿,你怎么了?”
赵桂花抬头,说:“我没事儿,就是有点害怕了。”
庄老蔫儿很懂她这种心情将人扶起来,这才说:“既然做都做了,就别想那么多。再说,这东西是在外面公共厕所的,我们拿公共厕所的东西也没有错。再说,哪个正经来路的东西不藏在家里要往外面的公共厕所藏啊,这东西就不是好来路,我们这么做也么错。”
在事情之前,还是赵桂花一直想要安抚他;但是现在已经到了这个份上了,倒是换成了他来安抚赵桂花。
赵桂花点头:“对。”
她抹了一把脸,说:“你看我,说要干的是我,然后害怕的还是我,我这人就是比较怂。”
这话庄老蔫儿不能同意,他摇头:“你已经很好了,要是换了别人还不如你呢。”
赵桂花:“打开看看。”
庄老蔫儿点头,今天乌云密布,屋子里暗的不得了,不怎么能看得清,不过两个人也没开灯,赵桂花打开第一个包袱,这个包袱比较沉,是庄老蔫儿拽出来的第一个包袱。
他说:“也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额!”
正在碎碎念的话,戛然而止。
赵桂花也一下子就呼吸急促起来。整个人像是瞬间缺了氧气,呼吸急促,整个人也哆嗦起来。
“啊这……啊这啊这。”
一时间,她竟然不晓得说什么了,也是这个包袱里的东西,真是太让人想不到了,赵桂花能想到这里面是有好东西的。没有好东西就不会藏着了,但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这里面竟然是十根大黄鱼。
她几乎是哆嗦着上手颠了颠,小声说:“很沉。”
庄老蔫儿也震惊啊,急促着问:“这、这个是真的吗?据说真的能咬个牙印。”
他就要上口,赶紧被赵桂花给拦住,说:“你别咬,这东西不晓得过了多少个人的手,你动嘴,还不晓得干不干净。”
庄老蔫儿:“大黄鱼有什么不干净的?这在不赶紧也是好东西,我可不嫌弃。”
赵桂花看他这样,忍不住笑了出来。
庄老蔫儿低声叹道:“我家八辈儿贫农,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种好东西。”他原以为,有个吃吃喝喝就算是很好了。没想到有一天还能亲手摸一摸这种东西。
赵桂花:“这是正好的十根,老伴儿你帮我颠一颠这大概是多大的。”
她这一紧张,都感觉手没有个准儿了。
庄老蔫儿:“这应该是十两的吧,这一根估计三百多,不到四百克。如果是咱们四九城惯用的标准,这一根应该是三百七十来克。”
虽说他们家从来没有过这么值钱的东西,但是他都是也听过这些的,一般这样的大黄鱼小黄鱼都是打民国时候就攒下来的。那个时候计量单位和现在还是有些差距的,并不一样。
不过一般这种大黄鱼都是按照标准走的,一根是十两。
赵桂花也隐约记起这个事儿,点头说:“你说的又道理。”
她摩挲了一下大黄鱼,这可是黄金的手感啊。
真黄金啊。
赵桂花:“我看看这个。”
她很快的打开第二个包袱,包袱里全是首饰,这东西也不少了,有金首饰,还有银镯子,碧玉的珠串儿,还有白玉的镯子……说真的,看到这里,老两口脸色都有点变了。
他们都很震惊,就他们这条街,谁家要是有这么一样,都算是极其富裕了。
可是现在这玩意儿竟然不少,你说这吓不吓人?
别看大黄鱼令人疯狂,但是乍一看到这么多的首饰,也是令人胆战心惊的。
庄老蔫儿一下子握住了老伴儿的手,说:“怎么会有这么多的好东西。”
他还真是没想到这包袱里竟然是这么多。他犹豫了一下说:“要不我们上交吧?”
但是只一句话说完自己都摇头了,说:“不行,不能上交,我们上交了就是无尽的麻烦。”
赵桂花看他一眼,说:“上交个屁!这东西坚决不能上交,你交上去,怎么说这东西的来历?你说你在厕所摸索的,你为什么要攀爬厕所?到时候再有个什么七七八八的事儿,保不齐都要往你身上推了。不是小偷也给你赖成小偷。还有,现在这个大环境,你交上去,这东西最后落在睡得手里还好说了?那你说说这个东西是谁藏的?据我猜测,应该是于小子,于小子才过去一年,就攒下来这么多东西,可见他们这些人真是……再说了,这事儿要是让于小子或者他的家人知道,你猜他会不会报复我们?”
赵桂花可比庄老蔫儿看到更透彻。
这于家人也不是什么好相与的,别看他们后期跟于家小子划清界限,彼此恩断义绝。但是现在可不同,就算现在关系不好,就算于小子私藏好东西。
可他们如果知道有这么个事儿,一样会站于小子,因为他们是一家人。
这钱如果还在,虽然于小子藏了,但是保不齐就能拿出来分他们一点,但是如果被上交了,可就跟他们一点关系也没有了。所以如果真的按照庄老蔫儿的话上交,那么妥妥的引来大仇人。
再说了,凭什么上交?
说句难听的,就现在的情况,上交了还真不一定是怎么回事儿。
前有绑着小黄鱼打算从四九城走到港城的神奇大哥,这又有一个把捞来的金银珠宝藏在公共厕所的神奇小子。天知道他们哪里还有多少人私藏东西。
赵桂花严肃:“老蔫儿,我这个人比较自私,我只管自家好不好,我管不了那么多人。我也没那么多无私的心。与其让这些东西便宜了那阴险小人,那我宁愿这东西在我手里。你看,明知道这些东西私藏都有点风险,可是人人还是要私藏,这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能够有事儿的时候多一条后路?再说了,谁知道以后政策怎么样,有个好东西傍身也是好的。”
庄老蔫儿最大的特点就是听话,他不算是一个很有主意的人,但是却相当听赵桂花的。
他说:“你说的有道理,这个事儿我听你的,不过咱们这个往哪儿放啊,这东西放在家里也不怎么安全。”
顿了一下,他感叹:“也不能往外放,往外放更不安全。”
赵桂花琢磨开来,说:“确实不能随便放,咱们院子里还有小毛贼呢。别是我们辛辛苦苦一大顿,倒是便宜了小毛贼。”
要是被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她可真是就要哭死。
“那你说怎么办?”
赵桂花想了想,说:“这样,咱们给灶台头儿这边再接一块儿,用水泥砌上,到时候就给这些东西都放在盒子里,然后砌在水泥中间,这边距离烧火洞还有点距离。一点都不会影响,而这边长了一点之后也多了放东西的位置,切菜什么的地方都大了,也更顺手。这一般人绝对想不到的。”
庄老蔫儿回头瞅了一眼,觉得有点道理,他点头:“这样行。”
还别说,他家老太太说的倒是有点道理的,赵桂花笑了出来,说:“我这脑子,那是刚刚的。”
她说:“这样,我明天就干,咱们早收拾早安心。”
庄老蔫儿:“你手艺不如我,我来吧,你明天去买点水泥,我下班了回来整。”
赵桂花也没拒绝,点头:“好。”
她把东西收好了,看着包袱皮,说:“我明天就给烧了。”
庄老蔫儿有点心疼,这是大好的一块料子呢,不过又一想这么做也对,要是被人看见就不好了,不至于为了这么点东西如何。老两口暂时先把东西藏在炕洞里,两人这才回到被窝儿躺下。
不得不说,不困,完全不困,一点也不困。
这哪里能困呢。
他们这可是突然富裕起来了,虽然这东西不当吃不当喝甚至不能买点啥,但是他就是金银珠宝啊。如果他们大胆,是能去黑市儿换到钱的。
黑市儿吃不下,还有鬼市儿呢。
不过两个人倒是都没这个打算,他们现在暂时也不差这个钱。这家里的日子总是还过的下去的。庄老蔫儿:“老伴儿,咱家还有多少钱?我看咱家这段日子吃的挺好,是不是没多少存款了啊?”
要不说不能让男人当家,这男人啊,总是没有数儿的,赵桂花白他一眼,说:“哪儿呢,我这还有好几百呢,咱们的存款基本没怎么花,还比分家的时候多,都在增长呢。”
庄老蔫儿:“哎?”
他有点惊讶。
赵桂花:“咱家吃的好不是靠着山上的收获?先头儿的肉就是年前网鱼换的。不是一直没吃完?最近也就剩一块儿,马上吃没了。这次上山收获又是不少。咱家这好几个月都没买肉了,我把肉票跟人换成了粮票。你没发现咱家细粮比以前多了?都是换了票买的。”
庄老蔫儿:“桂花你也太会过日子了。”
赵桂花得意,说:“那是当然,我能是一般人吗?我可是很厉害的。”
她说:“吃穿都要算计,我为了这个家可是操碎了心,你当我不上班就啥事儿也不干啊,家里要琢磨的可多了。”
“那倒是。”
老两口絮絮叨叨的,也真是不怎么睡得着,索性说起家里这些鸡毛蒜皮的事儿。其实别说他们睡不着,这个夜里睡不着的人还真不少。也亏得他们老两口没着急行动,说一下半夜才出去,要是搁了上半夜,苏家还有周家可都没有睡呢。
这两家子,那也是各有各的想法,各有各的惆怅。
苏家可是真的很担心这件事儿影响到自家,而他们昨天走动下来。虽然也有人松动,但是大部分人还是保持着很冷淡的态度的,并不乐意掺和这件事儿。
也怪白家两父子平时得罪人,主要是白奋斗,白老头倒是不怎么得罪人,但是白奋斗一张臭嘴,经常得罪人而不自知。少不得引来一些大大小小的后遗症。
大家都不乐意帮忙,苏家真是心力交瘁。
至于周家,周群的想法又很微妙了。
这实实在在的揍了白奋斗父子一顿,但是他心里,多少也有几分不舒服的。这个不舒服的来源就是姜芦。他当然知道姜芦没有吃亏,但是他还真不是因为是否吃亏而不舒服。
他是因为姜芦的狠毒而不舒服。
一个女人,竟然给两个男人的……踹碎了。
他这想一想就觉得胆寒,这人该是多么毒辣,才能干出这样的事儿。这个女人,平日里虽然温柔,但是还不是都是装的。其实自从厕所遭遇了那么一件事儿,他现在是提到女人,就本能的不舒服,真的没有什么兴趣。
他本来就对姜芦没有什么兴趣,这下子就更没兴趣了。
就连现在两个人躺在一张床上,他都觉得心里反胃。
这种对女人的不喜,在今天她踹人之后,又更是增加了几分,大晚上的就十分睡不着。迷迷糊糊,直到很久才睡着。大概是睡得晚了,一大早的,他们院子好几家又起得迟了。
早上冰雹已经不下了,但是院子里还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
后院儿的隋大婶在骂人,哦,也不是骂人,而是骂冰雹,昨晚的冰雹把她在门口栽的小葱都打的趴了一地,她心疼的跳脚。也亏得她跳脚骂人的声音大,不然前院儿都没起呢。
这不,大家一个个的起身,随即又匆匆忙忙的上班,又开始了新一天的忙碌。
庄志希一早上班,明美与他一起出门,庄志希叮嘱:“下雨天你骑车慢一点,别整天跟要飞一样。”
明美娇嗔着说了一句:“好的呀。”
随即一上车,蹬车就跑,这速度,可真是一点也不慢了。
庄志希高声:“你慢点!!!”
明美:“好。”
她已经很慢了,这个庄志希啊……
庄志希还冲着她摇头呢,明美可真是整天风风火火的。
他过来的算是早的,一般来说都是这样,到一个新的单位或者新的部门,都是早早上班表现一下。如果开始就表现得不好,总归不好意思的。
庄志希脸皮厚没有什么不好意思,但是初来乍到么,总是要给人留个还可以的影响。
他正在擦桌子,就看他们可是的小周进来了,好像每一个科室都有一个消息贼灵通的包打听,他们科室也有,正是这位小周。小周过来的还挺早,一进门就嚷嚷:“大消息大消息,你们晓得伐?听说白奋斗废了。”
“废了?”
“真废啦?昨天不是还说能缝缝补补吗?咋了?缝了不好用?”
“就说这只听过缝衣服,没听过缝补这个的,那肯定不行啊。”
“这白奋斗还没个后呢,你说白家不是从他这个地儿就断了?他可对不起列祖列宗。”
“那他们被关在保卫科?”
大家七嘴八舌,问的很是激烈,小周一点也不觉得吵闹,相反十分享受这种感觉,说:“人哪儿能在保卫科啊,还在医院呢,他废的可是那个地方,保卫科也不敢轻易就让他出院,毕竟这可是关乎将来子孙后代的大事儿。”
“那倒也是。”
庄志希在一旁听得兴致勃勃,要说起来,他们厂子保卫科做人真是够可以了,要是换了一般眼睛里不揉沙子的保卫科,他们父子现在还想住院?
你直接去蹲笆篱子吧,管你废不废的。
但是这次吧,他们多少还是考虑了一下白奋斗还没结婚没孩子,所以还是给人送过去治疗了。
“那缝补是没用?”庄志希也好奇啊,作为一个男同志,对这样的话题总是有些好奇的。真是,没见过啊。
不得不说,有了白奋斗真是给他的人生增加了好多色彩。
小周:“这缝补到底有没有用,很不好说的,我可是托人找大夫打听的。说是他碎的都不像样了,就一个鸡蛋掉地上,你们晓得吧?就那种碎。”
“我的天。”
“唉我去?”
“这也太吓人了。”
“不能惹女人,真的不能惹女人啊。”
小周:“安静安静听我说,大夫当场是给他们父子两个缝补上了,但是这个以后到底能不能生,大夫都说不好。还是要看修养情况的。而且吧,后续还要做检查。”
小周停顿了一下,说:“这事儿本来已经很危险了,可是谁能想得到,保卫科也算是忠厚,人家医院的大夫也尽心尽力,可是架不住当事人持续性作死啊。”
“哎?”
庄志希追问:“咋回事儿咋回事儿?”他们又闹妖了?
“听说,昨天夜里,他们夜里他们爷俩儿在病房里吵了起来,怎么开始的不晓得,但是后来反正就是互相埋怨。老的说养了一个白眼狼。小的说的都是他爸做事情没有分寸,到底是为了啥,其实医院里的人也不晓得,但是大家听见的时候,他们都已经又受伤了。”
庄志希:“我去~”
“好像是两父子都扯到了伤口,渗血了,又得重新包扎。大夫说,他们恢复的概率又降低了……”
“啊这……”
“这爷俩可真行。”
“那还……那还真是怪不得别人啊。”
“谁说不是呢,这完全是自己作死啊。”
很快的,新消息又传遍了厂子,毕竟,也不是小周一个包打听啊,他们厂子的包打听,那可不少。再说,这么大的事儿,这么轰动的事儿,闻所未闻啊。
当初周群白奋斗一干人等掉进了粪坑,他们粪坑都差点变成了景点,远远的人从外地过来。都要来看一眼。要不是赶上闹鬼的传言,还一样热闹呢。
正是因为闹鬼,才消停了起来。
可是没想到,又是周群,又是白奋斗,他们又给厂里增加了新的热闹。
大家听得兴高采烈,虽然确实不是什么好事儿,但是,乐趣少啊。听一听八卦,觉得这一天都有干劲儿了。厂子里不能天天放电影热闹,但是厂子里可以天天有人作妖热闹。
庄志希:“哎这人,这人啊……”
他正在感叹,就听到门口有人叫他,来的人是保卫科的张三儿,张三儿说:“小庄。”
庄志希:“有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