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我没有,你们……胡说八道!”
文宗易和文采薇还没开口,文氏家老先吵翻了天,互掀老底,里子面子都不要了。
看三位家老内讧了半天,文宗易才慢悠悠地呵斥道:“闭嘴!都老糊涂了么?!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这可是听风阁,你们这样子,成何体统?!”
文宗易发话,三位家老只得悻悻然闭上了嘴。
文宗易对文采薇使了个眼色,将文氏内部心不齐的景象赤裸裸地展露人前,是他有意为之。
如此一来,太虚真人自然不能眼睁睁看着文氏这煮熟的鸭子飞了,会尽早把文采薇放回去。
文采薇意会,低头掩住唇角的笑意,再抬头,已有泪水在黑白分明的眼中打转,娇软声线带上了哭音:“太虚真人与晚辈有斩不断的血脉亲缘,怎么到了诸位家老口中,便是趋炎附势?祖父只是想留我小住一阵罢了。”
她抽了抽鼻子,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满眼希冀地看着步太虚:“祖父,您说句话呀!”
步太虚常年在九州边域驻守,许久未经世故,一时间竟有些迟滞,没能一下子厘清状况。
文采薇刚刚接任家主,还没把文氏握在手里,是该早日放她回去,免得大权旁落。
可他原本就不打算留她久住,等到文采薇能对自己言听计从,便打算放她回去的。
毕竟她现在是归一派林意歌的真传弟子,他暂时还不想直接招惹风轻轻。
文氏几人的行为,越看越让他生疑。
难不成,文宗易知道了什么?
步太虚沉思不语,众人皆屏息凝神等他发话,殿中落针可闻。
常守清望着落日余晖,神识在纳戒中的极品万花丹瓶上打转。
有这闲工夫,不如回去算算听风阁今天赚的灵石里,他能分到多少,或者为万花丹定个拍卖价。
血脉就是麻烦!
偏偏这听风阁里,像他这样不沾情爱打光棍的修士极少。
也是得益于此,他才当了几百年听风阁阁主。
许久,常守清轻咳一声,从纳戒中取出一枚玉牌,比划两下之后,递给文采薇道:“文小家主既是太上长老血脉,可凭此长老眷属玉牌,在听风阁享外门弟子待遇。”
做完这些,他对太虚真人行了一礼,说道:“此乃太上长老家事,弟子不便干涉。阁中事务繁忙,弟子先行告退了。”
说罢,他头也不回地御风跑了。
步太虚微微一愣,望着常守清的背影,松了口气,顺势说道:“那就这样,有了眷属玉牌,采薇想什么时候走就什么时候走。”
文采薇抿唇暗喜,面上不露分毫,转而劝说文宗易道:“伯父放心吧,我小住几日便回去。”
既然家老说了“认贼作祖”,那她有必要保证“贼不走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