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杜愚头顶上方,不断传来巨大的闷响声,那是大军压境的声音!
“愚师。”姬夭夭、陈冷二人拍马赶到。
“喵~”荒银猞直接落在杜愚的身后,她垂下硕大的兽颅,用下颚蹭了蹭杜愚的头顶。
如此画面,看得姬夭夭一愣一愣的。
刚刚在上方战团中,无论是姬夭夭还是陈冷,都亲眼见证了荒银猞的残暴!
即便是现在,这只银色凶兽依旧浑身戾气,让人忍不住担心她会突然张开血盆大口、将众人撕碎。
大家明明是同一阵营的战友,却对荒银猞忌惮到这种地步。
可想而知,暴君大人的性情与行径,到底是有多么凶残。
然而,就是这样一只生灵,却用下巴亲昵的磨蹭着杜愚的头顶.
反差实在是太大了些。
“嘤~”狐小颜蹲坐在杜愚的肩上,闷声闷气的嘤咛着。
火红狐首同样深陷银色皮毛之中,遭受着无妄之灾、承受着暴君姐姐对杜愚那沉重的喜爱。
“你们怎么样?受伤了么?”杜愚一手向上抬起,努力撑开银色兽颅,仔细观瞧着几人。
陈冷摇了摇头:“猞猁对我们很关照,我们俩没事。”
杜愚却是笑了,揉着暴君的银色皮毛:“也不一定是照顾你俩,也可能是纯粹的杀心作祟。”
“喵。”荒银猞似是有些不满,察觉到杜愚手中的战斧还在震颤,她一条长尾探了过来。
“你呢,夭夭,开刃了么?”杜愚看向姬夭夭。
女孩小脸蛋一苦,瘪着嘴不说话。
“吱吱~!”她肩膀上的土宝鼠不乐意了。
小家伙看向杜愚,气呼呼的挥舞着小爪爪,不断吱吱叫着。
伱这家伙,怎么总戳我主人痛处呢?
你不善良!
“土宝宝,不要吵架,他是关心我。”姬夭夭提了提肩膀,土宝鼠顿时一阵上下颠簸。
“嗯?你要啊?”杜愚感觉到银色长尾缠住了自己的手腕,也缠住了火岁斧柄。
他思索片刻,便松开了手:“那你先用着火岁斧,等这一阶段完事,我去给你取镰刀。”
银色长尾卷着火岁斧,在半空中挥了挥,洒下了点点火星。
沙沙的声线透过契约,印入杜愚的脑海:“小。”
杜愚:“.”
好歹也是两米规格,这还小啊?
当然了,你要是拿狮骨镰的规格来比,那这世上的确没有几个大的。
“咚!咚!咚!”
军靴踩踏巨木的声音愈发临近,震人心魂。
杜愚攥紧橙浆弓,开口喝道:“走,继续下潜,我们追上先头部队!”
姬夭夭和陈冷当即坠落,银色闪电后发先至,尾尖卷着嗡嗡作响的火岁斧,四处寻找着敌人。
杜愚脑中叮嘱道:“火岁斧是由火妖息催动的。”
“知道了。”荒银猞不耐烦的回应着。
杜愚撇了撇嘴,刚才还跟我贴贴蹭蹭呢,现在翻脸就不认人。
渣猫!
荒银猞:“杜愚。”
“嗯?”
“下次想心事的时候,别通过契约想。”
杜愚面额一僵,刚刚坠落在一株巨木上,步伐也稍显踉跄。
荒银猞仰头望了杜愚一眼,凶恶的兽瞳中,散发着奇异的光泽:“你好久没给我当过床垫了。”
“好的。”杜愚尴尬的挠了挠头,“这次大考完,考完的。”
“哼。”荒银猞扭头望向下方,穿梭开来。
燃烧着的火岁斧,在昏暗的无底内拉出了一道长长的火焰线条,画面带着一种诡异的美感。
“咚!咚!咚!”
随着小队不断加快速度,头顶上方那激昂的战鼓声,距离众人越来越远。
铃音阵阵,庄梦蝶不断搜索着漏网之鱼。
先头部队的第一任务是下潜。
如之前那个男兵所言,先头部队不会被战团拖住脚步。
这也导致了相当一部分寒兽,出现在了杜愚等人的行进路径上。
不过这些寒兽大都挂彩了,有深受重创的、更有奄奄一息的。
荒银猞杀疯了!
暴君大人卷着火岁斧疯狂补刀,不断撕碎敌人、感受着寒兽的生命在爪下流逝,那滋味别提有多舒爽。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荒银猞和林诗唯很相似。
二者皆是征服欲望拉满的生灵。
唯一的区别,就是林诗唯是人,有社会规则和心中道德约束己身。
荒银猞身为一头凶兽,则是没有乱七八糟的束缚,她的准则唯有一个:杜愚。
说句不好听的,陈冷等人在荒银猞的眼中看来,与寒兽没有区别。
她能和陈冷等人和平共处、甚至偶尔帮助几人,皆因他们是杜愚的队友。
一旦杜愚改口,说这些是敌人,荒银猞会立即大开杀戒,不会有半点犹豫。
虽然荒银猞的皮毛是银灰色的,但她的世界却是非黑即白的。
“嗖!”一支火矢划破阴暗无底,杜愚遥望着被击飞的风痕驹,不禁眉头紧皱,“赵队。”
“到!”头顶上方,传来了赵峰铿锵有力的声音。
杜愚:“咱们下潜多深了?”
赵峰看了一眼手表,回应道:“15米。”
“先头部队也太快了吧?”杜愚看着下方厮杀的战友,手中再度拉弓搭箭。
最开始,前线部队位于无底1000米深处。
而上级的命令是向下推进800米。
也就是说,最前线会被推到1800米的深度,而小队已经快到1500深了,紧赶慢赶,还没追上前线将士?
当然了,双生小队并非是一路下坠的。
面对那些未死透的寒兽,众人可以边走边杀。
但是一旦遇到伤员,小队就会稍稍停驻,照顾一下对方的伤势,将周围的寒兽消灭、或是引走。
这当然是需要耗费时间的。
“铃铃~铃~”
清脆铃音过后,庄梦蝶开口道:“我感知到寒兽大军了!”
杜愚不由得提高了音量:“大军?”
“对!”庄梦蝶重重点头,“它们都在向下冲杀,应该是在追逐先头部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