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女子的心意早在绮水之上便表露过,只不过他和她都心知肚明,这世上许多人许多事皆是有缘无分。
沈淡墨略感无趣,扭头望着他说道:“如今成了国公爷反倒愈发不爽利。”毯
裴越摇头道:“何出此言?”
沈淡墨眨眨眼道:“真不明白?”
裴越不答,岔开话题问道:“今后有何打算?”
微风拂过,沈淡墨抬手理顺耳畔的青丝,平静地说道:“留在京都,看你如何改变这人世间。不必急着否认,当年你还没有去西境的时候,我便反复研究过你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在成京城那段时间,席先生亦将祥云号的故事告诉了我。所以,若论亲疏远近我肯定比不上叶七,可要是单论对你的了解程度,我未必就不如她。”
裴越轻叹一声,悠悠道:“我有个疑问藏在心里很长时间。”
沈淡墨柔声道:“不明白我为何会与叶七相互看不顺眼?都说卫国公智计深远算无遗策,原来也有你想不通的道理。不过,这是我们女儿家之间的私事,国公爷还是不明白为好。”
裴越道:“我只是觉得你们都是极优秀聪慧的人,没有必要每次一见面就掐起来。”毯
沈淡墨想了想,点头道:“也有道理。其实你不必担心,毕竟往后我应该不会再见叶七。”
裴越略显意外地望着她。
他当然不会愚蠢地认为沈淡墨这是在畏惧躲避叶七,而是从这句话里听出一些深意。
沈淡墨继续说道:“你好像忘了一件事。”
裴越不解地望着她问道:“何事?”
沈淡墨缓缓道:“我如今不再是太史台阁左令辰的女儿,也非这座沈宅的千金大小姐,所以……若非看在你的面子上,刘贤怎么可能咽下那口气。哪怕只是为了铸就自己的孝道金身,他也会将沈家人杀得干干净净。”
裴越沉声道:“不至于此。”毯
沈淡墨转过身来,忽地向前一步。
以裴越如今的武道修为,在这一刻他有很多方式委婉又不失风度地避开,但是当他看见对方带着几分忐忑的目光,想到她那一日在沈默云的遗体前恸哭不止的模样,不由得叹了一声,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沈淡墨靠近他的身体,埋首于他的肩膀上,双手环抱着他的后背。
她轻声道:“原来我们已经认识了很多年。”
裴越道:“将近五年。”
“这五年来,我曾经很多次梦见过你。”
“有时候从梦中惊醒,只听得残更声漏,旁边并无你的身影。”毯
“于是我便独自坐到天明,直到瞧见天光微熹,才能缓缓睡去。”
“你在灵州的时候写过一首芙蓉词,其中有一句我甚为喜欢,你可知是哪一句?”
听着她如同梦呓一般的嗓音,裴越抬起双手揽着她瘦削的肩头,将她拥入怀中。
沈淡墨的心里猛然一颤,随即便安宁下来。
她将裴越抱得更紧了一些,喃喃自语道:“原来你都知道。”
那句词她时常吟诵,始终未曾忘却。
……毯
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
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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