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容严整的金吾卫骑兵面对背嵬营的正面冲击,就像一块鲜嫩的豆腐,亦或是一张单薄的纸张,瞬间就被扎个通透。此情此景犹如两位正在决斗的顶尖高手,没有多余的废话以及花哨的招式,只有一剑封喉的果决,还有十步一杀的凌厉。
人影憧憧,骏马嘶鸣,背嵬营的将士相互掩护,老辣且狠厉。
与之相比,金吾卫的骑兵虽然看起来并不差,但是他们大多都略显紧张,在这种短兵相接毫无退避余地的情况下发挥不出全部的实力。
两边交错而过,刹那间胜负已分。
不知庆元帝和方谢晓在看到这个场景时会有怎样的想法,且说夏飞在硬抗裴越一刀险些
握不住长枪之后,转头望着凌乱的阵型不禁满心惶恐与惊慌。
南周的金吾卫相当于大梁的禁军,皆为守护皇城的核心精锐,其中步卒大多有过在边军中轮转的经历,实力的确不容小视。至于这一千骑兵乃是庆元帝命令夏飞操练出来的悍勇之辈,因为南周骑兵一直稀少的缘故,自然对他们寄与厚望,这次交代下来的任务就是拖住裴越的背嵬营。
夏飞信心满满,然而他忽略了一个关键点,对于一支骑兵来说,有没有经历过真正的战场冲杀至关重要。
毕竟他要面对的不是普通骑兵,而是裴越麾下战力最强的背嵬营。
对方虽然也只有一千人,可他们是裴越从藏锋卫中精挑细选出来的老卒,藏锋卫甚至能战胜西吴铁骑。
这一次快如闪电的交锋让金吾卫骑兵死伤近百人,而背嵬营仅有数人阵亡十余人轻伤。
江陵城头上,那位偏将忍不住赞叹道:「中山侯麾下的骑兵竟然强悍如斯。」
保定伯蔡迁淡淡道:「年方弱冠便能加封一等国侯,他又岂是徒有虚名之辈。」
他扭头望着城外的大局,目光转向南周的另外两支骑兵。
狼突营和定山营,前者主将是方谢晓的心腹,后者主将是他的次子,可谓是南军骑兵中仅有的家底。从这两支骑兵前行的轨迹判断,他们从一开始便没有打算支援金吾卫,而是径直朝阳春门冲了过来。
偏将感慨道:「南周这次堪称费尽心机,若非中山侯提前发现破绽,说不定真有可能被他们抓到机会。」
在他说完这句话后,天边响起激昂高亢的鼓声。
江陵城外东、西和南面是大片平坦的开阔地,东西两面约为十二三里长,南面则有二十余里。顺着南面鼓声响起的方向望去,只见大队军卒的身影已然出现。
那显然就是南周军队的主力。
蔡迁沉声道:「传令,迎敌。」
偏将领命而去,其实这对于江陵城的守军来说并不复杂,因为过往十余年里他们每天要做的事情便是演练守城,一切都已非常熟练,只要
蔡迁望着城下那两支快速逼近的南周骑兵,心里估算着他们抵达的时间。
便在这时,下方发生的一个变化让他神色猛地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