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老学究沉默片刻,毅然顿足道:“不要在意这些,南周朝廷要是真的敢这么做,老夫为国捐躯有何不可?你们立刻去帮裴侯,绝对不能让他吃亏!”
冯毅心中感动又好笑,直接跃下来诚恳地说道:“盛大人,少爷还说了,今天这件事内里大有蹊跷,还请大人稍安勿躁,一切由我家少爷自行处置。”
盛端明只得作罢,却始终放心不下外面的状况,急得在庭院里来回踱步。
门外的局势比他想象得要简单许多。
在无数围观百姓的惊呼声中,裴越仿若一头猛虎冲进十余名权贵子弟之中,刀光耀眼夺目,转瞬之间就将对方刚刚结成的阵型冲散。
身为一个久经沙场而且无数次亲自冲锋陷阵的武人,裴越对于武道的理解不仅仅是杀人或者取胜,对于时机的把握岂是眼前这些纸上谈兵的纨绔可比。
这一刻很多人几乎忘记彼此对立的身份,只觉得那
个年轻武侯的身姿极其潇洒飘逸,与厚重沉稳的刀法竟然形成一种奇妙的统一。只见他在人群之中辗转腾挪,仿佛不是他在挥舞着长刀,而是刀光带动着他的身体。
“这个梁人竟然如此厉害!”
“难道咱们建安城里就找不到能够胜他的人?”
“难,你们看,十几个人都不是他的对手。”
“这些纨绔子弟平日里只知吹嘘,看看往后他们还有没有脸说嘴。”
诸如此类的议论在各处响起,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四方馆门前的混战吸引,并未发现自己身边不知何时出现一辆普通的马车。
一名面容清丽的丫鬟站在车边,不断小声将那边的战况告诉车厢里的人。
这辆马车表里如一,外表看起来毫无特色,里面也谈不上宽敞舒适。徐初容面色平静地听着丫鬟的禀报,心中却在想着早上出门前父亲说的那句话。
难道今天真的会出大事?
“小姐,那位中山侯赢了。”
“嗯。”
徐初容淡淡地应了一声,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她不知道裴越的武道修为究竟有多高,可是她知道那群纨绔没有什么真本事。裴越再不济也是凭借实打实的军功攀升的高手,那些绣花枕头如何是他的对手。
按理来说,裴越连赢三场,最后一场更是一对十几赢得干脆利落,这场闹剧应该落幕才对。
然而外面的丫鬟忽然略有些惊讶地说道:“小姐,又有一个人要挑战中山侯。”
“谁?”
“没人认识,此人大概三十多岁。”
徐初容犹豫片刻,终于走出马车,旁边的亲随护卫立刻来到跟前,帮她挡住周围的视线。
四方馆门前,裴越望着站在不远处的壮年男子,脑海中浮现几个月前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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