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也因为这种性格,导致司机“叛变”的行为对她的打击太大了。
“都是我的错,是我的建议出了问题……”
李诗情低垂着眼眸,小声道歉。
“也不是你的错,至少有了大叔和口罩男的帮助,我们确实能够很轻易的制服大婶,只不过谁也没想到司机根本不会开车门。
而且如果司机是帮凶的话,我们其实也没什么机会,哪怕我们控制住了大婶,只要没下车,他想要制造车祸太轻松了。”
想到司机和大婶八成是一伙儿的,肖鹤云愁肠百结。
“哎,司机大叔也是帮凶,我们解决这件事的困难就增加太多了……”
他们没人会开车,只要司机有心“自毁”,这一路上有无数办法可以让大伙儿一起丧命。
更别说,炸/弹不仅仅是以“拔开限压阀”这一种方式引爆的。
“还有那炸/弹,目前已知的,已经有两种引爆方式了。”
上一次循环中,他们牢牢地控制住了大婶和高压锅,但高压锅还是炸了。
虽然没有时间看手机,但肖鹤云有八成把握肯定,那炸/弹的定时装置,一定是设在了13点45分。
“所以那手机铃声,和定时装置有关吗……”
手动引爆+定时引爆,能确定的已经是两种。
如果定时装置是个手机,万一司机打通电话也能引爆,那就可能是三种……
这是无论怎么想,都让人绝望的局面啊。
“大叔在这条线上已经开了几年车了,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李诗情还在纠结于上一次的循环,一直在自言自语,完全走不出来。
“大叔和大婶是什么关系?
为什么要制造这起爆炸案?
为什么每次都是13点45分?
为什么要设在13点45分爆炸……”
“我们先冷静一下,再设定一个妥善的计划。”
肖鹤云有点担心李诗情的精神状态,伸出手准备摸摸她的额头,手臂却被李诗情格开了。
“别老想这些了,司机大叔既然是大婶的帮凶,那就是一路人。”
“不对,不对!”
李诗情想起了什么,声音突然一高。
见其他乘客被她突如其来的叫声吸引了注意,李诗情才重新控制住情绪,但表情却依然带着一股倔强。
“有没有可能,司机是被胁迫的?
那个大婶被你们制服后,一直在骂人。
她骂的是个叫王兴德的人。
按照你的猜测,王兴德就是司机。
那……如果这起恐怖袭击是事先约好的,大婶为什么还要喊骂他报警?
除非,她一直防着司机大叔。”
她虽压低了声音,可依然难掩语气中的激动,“而且,如果司机和大婶是同伙,那我们抢高压锅、制服大婶的时候,司机为什么不帮忙呢?
那个时候,他只要制造一起车祸,谁也逃不掉吧?
一个颠簸,限压阀就掉了,高压锅肯定炸。
他可以撞油罐车,撞渣土车,把车开下桥,这一车人的命本来都在他手里,他根本不用炸弹,就能让我们全死啊。”
李诗情浮现出大叔的那一眼。
“我怕能感觉到,大叔和那个大婶不同!”
她一把抓住肖鹤云的手,压抑住自己的情绪:“他也许有什么苦衷才会这么做。
万一是他的家人被胁迫呢?
万一他有什么把柄在别人手上不得不服从呢?
如果能找到其中的原因,消除他的疑虑,说不定他就会放弃这个可怕的计划,选择帮助我们呢?”
“但是他根本没有开门啊……”
“可是他让我下车了。
他让我们下车了!”
李诗情的手在颤抖。
她认为自己找到了最关键的违和之处。
“如果司机大叔想带着一车人去死,那为什么我们能下车成功呢?
!”
就算是车上出现了色狼,他都要选择要和所有人同归于尽了,又有什么理由要在中途放他们下车?
肖鹤云一下子愣住了。
在此之前,他从来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
“你说的对……”
肖鹤云轻叹了一声,回握住李诗情的手。
“既然如此,那我们下车吧。”
“嗯?”
听着耳边熟悉的报站声,李诗情茫然地看着他。
“你不是想找出真相吗?”
肖鹤云拉起李诗情的手,牵着她一直走到后门边。
车辆靠站,缓缓打开了车门。
“那我们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