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轶男引天光而来,乘白云而去。葤
水部将军惊怒交加,要率众追杀,但却不比申轶男飞遁得快,追了二里路,便已经看不见申轶男的影子了。
他是蛟龙之属,若真要追,却也不是追不上,但众猖神跟不上,他一人追上了,也未必是申轶男的对手。
他正要返程禀报金庭大仙,但有风缓缓吹来,他便心中一凛,转头看去,果然见金庭大仙已经站在他的身侧。
水部将军躬身道:“统领,收元教教主申轶男聚集了歙州的邪道在火龙尖,要同我们斗法,以定歙州归属。”
金庭大仙道:“她真是这么说的?”
水部将军心中一跳,不敢隐瞒,道:“她倒是说了愿意退让,与我们共治歙州,否则歙州左道齐聚,必要与我们斗个高下。”
金庭大仙看了他一眼,没有追究水部将军的小心思。水部将军想要功劳,他也想要功劳。葤
不仅要功劳,还要死人。
金庭大仙笑了一声,道:“与我们共治歙州,他们也配?歙州虽广,但先有正祀已然占去了最丰厚的油水,剩下的边角料,哪里容得下这么多人瓜分?”
“他们能与我们共治,受得了这个委屈,但我们可受不了这个委屈。几位大王的大计,也容不得这些人来添乱。”
金庭大仙伸出手缓缓握紧,似乎把远处的火龙尖都要捏碎,道:“要与我们共治,那只有一条路可走,就是变成我们,绝无第二条路。”
水部将军心神摇曳,精神振奋,道:“那就先同他们斗过一场!”
金庭大仙伸手止住了他的话头,道:“还不是时候,要再等一等。”
水部将军皱起眉头,道:“要等到何时?”葤
金庭大仙看了看天色,道:“等到晦日。”
“晦日?”水部将军略有犹疑,望日才过去五日,要等到晦日,还有十天光景。
十天光景,更不知要生出多少变数。
但金庭大仙心意已决,便不会再更改。
水部将军只能按照他的意愿,为他兜底。
为了防止已经建成的五通庙被这些左道袭击,便要召回庙中的地部猖神,以免损伤。地部猖神本就不善争斗,而是精于管理,折损过多,很难培养。
其次屯兵火龙尖下的碧水河畔,猖神不能动,也不能叫那些左道中人动弹,两军隔水相对,不断寻找彼此的破绽。葤
原本通惠大王是要金庭大仙当刺客去刺杀歙州左道高人,但因为黄池老怪横插一脚,这刺杀行动还没有做过几回,便引得歙州左道人人自危,自然是没有办法再各个击破,只能靠着硬实力斗过一场。
金庭大仙坐镇中帐,将通惠大王的神像单独摆上,令一个修行宿命通的水部猖神祈祷降神。
水部猖神本就是通惠大王的麾下,修行宿命通和水轮更是与通惠大王一脉相承,作为五通从属,上告主神,正合时宜。
那猖神运转神通,便化作鬼神之相,面上的神相忽地脱落,仿佛一张人皮面具一般,落在通惠大王的神像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