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太岳问:“这就是酒妇?”
萧史叹了口气:“哪里有点女仙的样子?”他以弄玉为标准看待天下女仙,自然越看酒妇就越看不下去。
独孤太岳倒还好,觉得这酒妇行为举止当真有趣。看了片刻,问:“东家,她常来凤台?”
萧史道:“不是说了么?就算不是天天来,也差不多三天两头来。”
“两个月前……”
“别说两个月,已经快两年了,就没怎么断过。”
“三月间呢?也没断过?”
“没有!”
“三月二十八日?”
“这我哪里记得清?有事?”
“这样啊……”独孤太岳算了算时间,密谋盗掘灵眼,再从容撤离,再来这里饮酒,如果是有心谋划,时间上还真不好说。
想了想,又问:“她每次来,都这么买酒么?”
萧史道:“这还算少的,有时候直接要三、五坛。”
“您给不给她打折?”
“才不,她也没提过打折的事,有时候她没钱,就来闻酒香,也不说买。怎么?你想出面给她打折?若是你有意于这酒妇,这个面子我也可以给,哈哈!”
“萧东家说笑了。”
独孤太岳心下盘算,两坛酒鬼灵酒的售价是九百九十八块五彩石,酒妇三天两头过来,就算只买过五百坛,也花出去了五十万,甚至可能是一百万!
这可不是小数目,一个合道数十年的仙神,总身家也不过如此,酒妇却在两年时间花光,且仅仅是买酒,其中大为可疑!
“萧东家知道她住哪里么?”
“你还真对她上心了?不过说实话,独孤,此女虽然……嗯,挺好,但也是合道数十年了,你这修为上,恐怕还得抓点紧。”
“惭愧,我已至炼虚巅峰,只待一个机缘。”
“原来如此,明白了,这就是机缘……她住沃野西边五十里的白沙岭,绕过一条怪石溪,见有峭壁悬崖处便是,那崖很陡,崖顶有三棵老松,很好认。不过你要小心些,她在崖下布了杀阵,触动了可不妙。上次我让伙计给她送酒,不小心陷入阵中,伤得可不轻。”
“明白了……萧东家有没有新到佳酿?贵一些无妨,我买上一些。其他普通些的也多买一些。”
“哈哈哈哈,独孤当真有心了,这件事我全力支持你,统统三折!”
第二天,独孤太岳来到白沙岭,见这山岭果然一片泛白之色,多沙岩而少土,树木稀少,也无灵泉灵眼,可以说是贫瘠之地,也不知酒妇为何在此安家,由是更为可疑。
转了两圈,白沙岭地势已在心中,于是入山,见一条小溪潺潺,溪中多有怪石,再行片刻,就见到了那座有三棵老松的悬崖。
虽然感受不到阵法的灵力波动,但凭借敏锐的斗法嗅觉,他立刻就察觉到几分危险,不敢再进,只是围着崖下转悠。
转了几圈后,忽觉浑身炸毛,一道森然寒意袭来,独孤太岳危急间抽身急退,太岳金斗立现于身前,“呛啷”声中,一片石刃被金斗弹飞,远处一方巨石轰然而成齑粉。
独孤太岳气海翻腾,经脉酥麻而无感,心下大震,连忙开口:“不知此地可是酒仙洞府?小修冒昧,冲撞了酒仙,还请恕罪!”
崖上生起云雾,云雾开处,酒妇出现在崖壁上:“你这小修倒也了得,尚未合道,竟然也能挡住我一招?说吧,鬼鬼祟祟,来此作甚?”
独孤太岳忙道:“晚辈是酒商,听闻酒仙于此别居,特地带了好酒前来贩售。”
酒妇冷冷打量他几眼,问道:“什么酒?”
独孤太岳自储物法器中取出一堆瓶瓶罐罐,向酒妇介绍:“酒仙请看,这是竹叶青,赤元山青灵笋所酿,这是老头黄,沉放三十年而出,这是七翅毒峰酿……”
一边介绍,一边以酒盏盛出,请酒妇品尝。酒妇脸色缓和下来,每盏都饮了个干净,一滴不剩,却每一次都皱眉:
“太澹……”
“劲浅……”
“甜过头了……”
尝完之后大摇其头:“劣酒,不值一提,勉强漱口。看你专程而来,也算辛苦,七百块五彩石,全留下吧。”
给的价格确实公道,独孤太岳以三折价格自萧掌柜处进的这些酒,加起来也就是六百块,酒妇刚好卡在这条线上,还给留了一百的利。
独孤太岳忽然醒悟,酒妇这叫真识货,这些酒的价格,或许就是这么多!萧掌柜这个奸商,还说什么打三折?
见酒妇要逐客,独孤太岳连忙取出压轴的极品美酒:“这里还有一瓶罗浮白。”
土陶的瓶塞一启,酒妇就闻到了瓶中传出的酒香,一把夺了过来:“好酒!罗浮白?”都不问价钱,一口就闷了下去,闭目品咂许久,这才开口:“还有多少?我全要了!”
独孤太岳道:“这酒很贵,没敢多带,这一瓶就价值八百块五彩石,若是酒仙愿意喜欢,下回我再带一坛来,四千八百块五彩石,不还价。”
酒妇道:“带三坛!”
独孤太岳道:“那就是一万四千多,需要预付一半酒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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