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子升也是老行走了,可惜一直籍籍无名,一方面是在学宫没人为他说话,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他的确没破获过什么要紧的案子,兼且在天下行走中修为平平,故此一直沉沦至今。可以想象,经此一案后,他可算得上一鸣惊人了。
肩吾明知故问:“常行走,你拿获的这妖修,有什么来历么?”
常子升道:“原本不知,到了学宫之后才知,这妖修似乎是彭行走抓捕未果的那个,尚未确定,还请诸位奉行证实。”
肩吾看向连叔,连叔点头道:“人都在堂上了,便请过来查验吧。彭厉……”
彭厉应声而出,端详起木匣,端详片刻,不太确定:“来去间,相隔较远,只能说样貌有六、七分相似。”
孟金一见便惊呼起来,说这就是如假包换的乌笙。
飞龙子见后,双眼一闭,泪流满面。
肩吾又让随樾凑近也来辨认,随樾看时,一时间呆立于木匣前,整个人都萧索了许多。
毫无疑问,这就是引发这一场学宫史无前例大审之案的根源了。
吴升等人也过去辨认,他们当然辨认不出,只是出于好奇。这匣中的头颅,虽然已经有些煞白,脸形也隐隐松弛,但依旧能看出些当年在世时的俊朗之意,但也并非随樾形容的那么“貌美”,只能说是情人眼中出西施吧。
不过吴升还是多看了两眼,他总觉得这乌笙的相貌有些说不出道不明的感觉,分明是没见过的,却又有着少许熟悉感,好像以前在哪里见过。
木匣在上元堂中展示一圈,让每个人都瞧清了头颅,吴升待桑田无看完之后,将自己的疑惑以目光送达,桑田无的目光回复中,同样有着些许诧异。
至此,肩吾已经凭借事实镇压当场,他扫视着上元堂上上下下,语气不容置疑:“起先是件随城行走为妖修所惑案,原本该如何处置,便如何处置就好,但其后便一发而不可收拾,我学宫外派的五地行走,竟然勾连起来,编造谎言、伪造案宗,意图扰乱学宫判断,误导大奉行议事的处置,实乃居心叵测!”
说罢,肩吾望向连叔,他的意思很明确,眼下的麻烦应该了解了,我告诉你不会出事,自然就不会出事。
还有很多话,肩吾没有说,但他门下皇甫由终于忍不住了,干脆替他把憋在心中的这口气出完:“更有甚者,孙五等人在已被学宫察知的情形下,依旧不思悔改,变本加厉,已到了明目张胆的地步。大奉行果决出手,反使大量受到蒙蔽之士盲从而乱起,这是何等荒谬!如今好了,事实已清,案子已结,诸位是否应当痛定思痛,严加反思呢?”
连叔起初听得满意,到最后时却心里咯噔了一下,正要出言圆场,就听席中数人已经纷纷起身。
“某有话要说!”
“某有一事不解!”
“此中有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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