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男人伸手接过杯子，“亦辰最近学得怎么样？”和她聊起了儿子的话题。
“已经认识一百多个汉字了，玩卡片的时候也不会搞混。”高琼在他对面坐下来，挺欣慰，“老师说他最近进步挺大的。”
“唉！”
中年男人看向外头越飘越大的雨滴，听着那风雨交加的声音，他老来得子，却得了个傻子。
这份失望，只有亲自经历的人才能体会。
高琼一瞬不瞬地望着他，鼓起勇气试探着问，“向伟，咱们要不要……再生一个儿子？”
男人定睛看向她，深邃俊朗的五官依然不失年轻时的风貌，眉宇之间见风雅，却又有种老大叔魅力。
妻子高琼比他小许多。
见自己刚才的话似乎把他给吓到了。
高琼赶紧笑着改口，“我……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觉得挺遗憾，没能给你生个健康的儿子。”
但是丁向伟很清楚，她是担心家业无人继承吧？
“我还年轻。”丁向伟对她说，“一生为热爱的事业奋斗，直到死的那一天，但是这些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我只享受奋斗的过程，至于结局……”
高琼眸子里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黯然，他怎么还是这样的想法？
这些年，真是一点也没变呢。
“放心吧。”丁向伟喝了一口温热的牛奶，“不管我在或不在，你跟圣恩还有亦辰，这辈子肯定衣食无忧了。”
“向伟，对不起。”高琼觉得抱歉，“是我让你想多了。”这话这辈子一共听过三次。
每次听到都犹如诛心，自己陪他奋斗，默默做他幕后的女人，到头来也就衣食无忧而已。
次日清晨，雨停了。
丁向伟上午有个会议，所以他早早起了床，刚走进洗漱间，他眉心一拧，“我的新牙刷什么时候给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