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呵如兰,犹如一个妖精,沈暮深一阵恍惚,怔怔回头看向她,竟然不该如回应。
顾朝朝还是第一次看到他傻愣愣的样子,一时间不由得了:“先将他搬,你也不待会儿他一直占着床吧?”
沈暮深1喉结动了动,机械地到睡死的皇上面前,俯身将人扛起来时,感受到肩膀上的重量,以及鼻尖传来的浓郁汤『药』和老人味儿,他这才有了一点真『性』。
将皇上丢在软榻上,沈暮深要向顾朝朝,然而看到她已经坐到床上后,嗓子突然传来一阵痒意,于是又折回,用毯子将皇上的头盖住。
“你别人闷死了。”顾朝朝顿时担心。
“不会,我留了缝隙。”沈暮深回答完,来到床边站定。
顾朝朝还是不放心,伸着脑袋瞧皇上的状态,瞧着瞧着视线突然被挡住,她愣了一下抬头,就看到沈暮深抿着唇站在她面前。
她顿时失:“这急?”
“……没有。”耳根有些发红。
顾朝朝盯着他看了许久,最后温柔地朝他伸手。
沈暮深定定盯着她的手,迟迟没有牵上的意思,直到顾朝朝用眼神催促,他才迟疑开口:“朝朝,你委屈?”
今一幕,曾在他梦中出现千百次,他有多渴望,己比任人都清楚,然而真当梦境变为现时,他又心生恐惧。
怕她是一时无奈,怕她给的不情不愿,怕她委屈,怕她勉强,也怕今晚之后,一切都如镜花水月,瞬间消失不见。
而此刻,他将所有恐惧都清清楚楚地摆在她面前,剖出整个心捧到她面前,让她再做一遍决定。
顾朝朝沉默与他对视,好一会儿突然直起身,揽着他的脖子往后坠。沈暮深一愣,下意识顺势而为,等回过神时她的后背已经陷入柔软被褥,而他也居高临下,扣在她的上。
“道你会来,所以床单被褥都是全新的。”她轻道。
沈暮深迟缓地眨了一下眼:“你……道我会来?”
“然,所以我给他下了足够的『药』,”顾朝朝抬手『摸』『摸』他的脸,手指顺着下颌线一路往下,经过喉结和衣领,最后滑到了腰带,“但也过你或许被绊住了没办法来,所以已经好了后路。”
“朝朝……”
“嘘,”顾朝朝解开他的腰带,撑着身子吻了吻他的唇,“帮我将衣裳脱了。”
“……好。”
薄薄的寝衣掉落在地上,床上传出难耐的轻哼,随即是顾朝朝的嗔怪:“轻些。”
沈暮深顿时僵住不敢动了。
顾朝朝无奈,只好拉着他的手藏进被褥了,温柔而耐心地教导:“你得慢点,先让我舒服。”
只一瞬间,沈暮深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指尖,他头脑空空,忘了该如思考,只是定定看着眼前泛红的脸颊,感受指尖传来的点点热意。
许久,他指尖一颤,顾朝朝轻哼一声,眼眸湿润地看向他:“你不亲亲我吗?”
轰——
大脑一片空白,他再也克制不住,咬着她的唇吻了上。顾朝朝嘴唇被磕得生疼,闷哼一声刚要抗议,被抓住了空隙吻得愈发深了。
沈暮深扯下她身上最后一件遮挡,掀过厚厚的被子盖过两人头顶,在黑暗中咬上了她的肩膀。被子里快一片汗意,蒸腾的汗水化为蒸汽,将整个被褥都变得『潮』湿泥泞。
雕花的大床轻轻颤动,四周床帏也跟着摇晃,顾朝朝快要窒息时,终于忍不住挣扎着将头探出被子,咬着唇抓紧了身下被子。
这一场房事汹涌又激烈,结束后许久顾朝朝都没回过神来,有无力地躺在床上时,手指都不住颤抖。
沈暮深俯身吻了吻她的脸,拧了手帕为她擦洗,又为她穿好了衣裳,正准备换被褥时,被她抓住了胳膊。
“将他搬回来,你回吧。”顾朝朝疲惫开口,声音还透着沙哑。
沈暮深眼神一暗,抓着被褥的手突然停了下来。
顾朝朝抬头看向他,安慰:“要不了多久的,忍忍吧。”
沈暮深闻言与她对视,许久才开口:“我会保护你。”
顾朝朝扬唇。
一切收拾妥当后,顾朝朝往床里滚了滚,找了个干净的角落睡下,沈暮深在床边站了半天,到底还是离开了。
一夜无话。
翌清早,年迈的皇上发出一声闷哼。
早已经起床的顾朝朝立刻上前:“皇上。”
皇上挣扎着睁开眼睛,刚要说话就嗅到了屋里不同寻常的味道,再看己衣裳凌『乱』,旁边的被褥上也有一小片污浊,顿时有些惊喜:“爱妃,你还是……”
“是?”顾朝朝故作不解。太监宫女对食,不是只有面对面吃饭这简单,太监虽然没了那东西,还有手有嘴,夺人贞『操』并不难,所以常人才不愿要太监的女人。
皇上没到她还是第一次,显然十分激动,激动之余又有些疑『惑』:“朕怎不记得昨发生的事?”
“皇上忘啦,您睡前喝了点酒呢,您不是时常不记得酒后之事。”顾朝朝嗔怪。
皇上一愣:“你怎我时常不记得?”
顾朝朝脸上闪过一丝茫然,半晌才迟疑开口:“奴婢也不道……瞧着皇上的脸,不觉地说出来了。”
“皇后!你一定是皇后转世!”皇上高兴得呼吸都有些不顺了。
活着的时候也没见你有多喜欢,至于现在这激动吗?顾朝朝心中不屑,面上没显『露』半分:“对了皇上,昨夜掌印来过,您还叫他在外头站了两个时辰的规矩。”
“他来做?”皇上脸『色』顿时不好,“莫非是要抢你?”
顾朝朝闻言连忙跪下:“奴婢与掌印大人是清白的。”
皇上眉头紧皱,说怎能,床上那点血迹又提醒他,她说的是真的。
冷静之后,他才开口:“你不是他的对食?”
“然不是,”顾朝朝小心地看他一眼,“奴婢进宫是被父母所『逼』,所以不留下,求掌印大人,掌印大人这才留下奴婢在司礼监服侍,打算过些时就送奴婢出宫……奴婢也不道,怎就传出这等谣言了。”
皇上冷哼一声:“若非对食,他又如这般护你?”
“掌印说,奴婢像他旧主子,旧主子和皇上一样对他有恩,所以才愿意护着奴婢。”顾朝朝将在心里演变了几百遍的话说出来。
皇上微微一愣,回过神后表情复杂:“如此说来,是朕误解他了?”
成了。顾朝朝低垂着头,没有回应他的话。
“那你如今还愿意留在宫里?”皇上故意这般问。
顾朝朝害羞地看他一眼,又匆匆低下头:“皇上孔武有力,奴婢心生仰慕,然不愿了。”
皇上闻言起床上的混『乱』,顿时呼吸都重了,搓了搓手刚要扶他,外头突然闯进来一个宫人:“皇上大事不好了!皇上!”
“吵吵!”皇上好事被打断,顿时心生不满。
宫人忙道:“皇上,安国公与李将军王大人他们打起来了!”
皇上一愣:“怎回事?”
“安国公说您将长宁郡主许配给他做填房,李将军王大人也说您长宁郡主许配给了己家儿子,三人一言不合就就就打起来了!”
皇上震惊:“荒唐!朕怎会一女许三家……”
话没说完,起前些子的奏折是谁批阅的,顿时黑着脸冲了出,只是到一半又折回来:“爱妃平身,朕明就下旨给你名分。”
“多谢皇上。”顾朝朝淡定答应,等他后才扶着酸疼的腰到桌前坐下。
然而皇上第二天也没有下旨给她名分,因为前朝出了纰漏的不止长宁郡主的婚事,还有兵部礼部等一系列的问题。皇上简直焦头烂额,将她的事也抛在了脑后。
顾朝朝半点不急,吃吃喝喝休生养息,直到身子恢复得差不多了,才托人告诉沈暮深。
于是沈暮深在朝局一片混『乱』时,出现在皇上身边力挽狂澜,将一切事务处理妥当。
事后,皇上有无力地坐在桌案前,看着下恭敬的沈暮深叹了声:“暮深,幸好有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