噼里啪啦。
天『色』擦黑,家家户户开始放鞭炮了,这可不是上午和下午的时候,零零星星的鞭炮声,这个时候的鞭炮声可蛮密集的。此时容『奶』『奶』他们的麻将摊子已经收了,个大人都在包饺子,就连容家慧夫妻也还没走在帮忙。
不过,这个家里的男同志容家栋同志倒是不在,这人正领着一群七八个孩子在楼下放呲花炮呢。虽然还没到天黑,但是这种朦朦胧胧的黑也是很适合的。
孩子们一个个穿成了球球,都围在容家栋身边,雪宝提着袋子,说:“放这个放这个,这个鸡肯定看。”
他们孩子玩的这种呲花炮儿,跟大人的鞭炮可不一,不讲究多响亮,讲究的就是一个绚烂看持久。但是买的时候,他们也只能看到形,并不能实际感受到这个烟花开出来是什么子,像也是一种别的惊喜了。
雪宝:“这个这!”
她看来是很喜欢鸡了,一直用力推荐鸡。
容家栋:“,就放这个,们往后点,咱们玩归玩,还是要注意安全的。”
“。”
孩子们齐刷刷,宇不能走,坐在门口的板凳上,他招呼:“都来我这边。”
容家栋:“对,以宇为界限,不许比他近。”
雪宝啊了一声,脑袋耷拉,倒是宇晓得『露』出了白牙。
容家栋把鸡呲花炮儿放在了地上,点燃了引线,哧溜儿一声,烟花突然就转悠起来,做工粗糙的鸡这个时候像像是一只真正的鸡仔遇到了火,窜了起来,发出嗤嗤的声音,翅膀张开,打开一团的金『色』的烟花,呼哧呼哧。
雪宝瞪大眼:“哇哦。”
随即原地蹦蹦跳:“看啊!”
她开心的跳了起来,拍巴掌:“看看。”
鸡转了圈,带着烟花仿佛跟着流动,雪宝激动的脸儿红扑扑的,她说:“鸡果然是看的。”
容家栋笑着说:“是啊,雪宝选的很。”
不过啊,看的鸡烟花也不是很长久呀,很快的,鸡就化成了一团火苗儿,结束了它绚烂的一声,雪宝:“下一个下一个。”
刚还爱呢,现在就无所谓啦,用过就抛哦。
容家栋找出一个类似于灯塔的,说:“这个怎么?”
雪宝:“也呀。”
她回头看其他的朋友,说:“们觉得怎么?”
宇:“那个那个,就是孔雀。”
雪宝眼睛一亮:“对哦,还有孔雀……爸爸,放孔雀呀。”
容家栋:“,都听们的,嘿嘿。”
他们在这边放烟花,很多在玩儿的孩儿也凑了上来,一个个都跟着看热闹,容家栋很快的又点燃一个,烟花就没有不美的,像每一个都格的看呢。
朋友们发出此起彼伏的声音,就连熊宝都跟着叫唤,他都忘了其实自己不是孩儿了,激动的直拍巴掌,一点也不比雪宝兴奋的少,不过再一看,甜宝萌宝寒不是一看的倍儿开心,他也就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了。
人嘛!
重要是开心。
“容叔叔,再来一个!”
容家栋:“啊!”
他带着孩子玩儿,也兴的不,他说:“来,咱们继续……哎不是,卖烟花的地过年刚开门吧?不然我都放完了,我闺女明后天可就没有了。”
“开门开门!”
大家哄笑着嚷嚷,容家栋:“那啊,咱们继续!”
“熊宝,熊宝啊,来家吃饭了。”
容『奶』『奶』开窗叫了起来,她看到楼下是容家栋,叫:“家栋,可真是『性』儿,领着这些崽子玩儿。”作为儿子的板,熊『奶』『奶』可是识时务的,每次看见容家栋笑的都跟大苹果似的。
容家栋也笑:“大家一起热闹啊,对不对?”
孩子们大叫:“对!”
可响亮了,容家栋笑的厉害,熊『奶』『奶』:“啊,就是惯着他们。熊宝,来家吃饭了,明天在玩儿。”
熊宝:“啊……”
容『奶』『奶』:“别给我磨蹭哈,今天可不是磨蹭的时候。”
熊宝:“那吧。”
刚说完,就听楼上萌宝妈妈也叫人了,田杏叫:“萌宝……上来吃饭啦。”
萌宝:“~”
紧跟着啊,孩子们七七八八就被叫回家了,这时容家慧夫妻也下楼了,他们晚上还要回去的,说:“我们回去吃过晚饭,在过来。”
容家栋:“……”
他二姐还真是不嫌弃麻烦啊。
要知道,容家慧他们可不住在机械厂家属院儿,骑自车过来也要半个多时呢。
那还是要顺风蹬车,要是逆风,保不齐要一个时的。
容家栋:“哎不是二姐,不至于,真不至于……明天再来呗。”
容家慧:“我还要赢钱呢。”
今天下午,陶丽华以一己之力,供养了三家。
果然啊,这就算是学的多了,也不代表打麻将,陶丽华输了一下午,五分钱的麻将,她能给一百块钱输光了,可见这水平次成什么儿。
容家慧……容家慧喜欢这的麻友了啊。
她说:“我们晚上还是可以一起玩儿的啊。”
容家栋:“可是我们晚上要看晚会啊,二姐啊,看这个天儿,晚上保准能下雪,悠着点吧,明天在玩儿。”
容家慧:“那吧。”
容家栋:“明天我们决战到天明。”
容家慧笑了:“少来了,了,宇,我跟爸先回家了,在这边儿要听话。”
宇:“我一贯都是很听话的。”
“吃饭啦,家栋,准备放鞭炮了……”这时容『奶』『奶』的叫声也来了,他们这边的习俗就是这,晚饭准备放鞭炮,放了鞭炮能吃完饭,这期间,可就不能把家里值钱的东西往拿了,这叫做不走财。
这的情形一直要维持到初二的晚上,初二的晚上也是要放鞭炮的,再之后,初三开始带着礼物走亲戚。
初一初二……那可不的。
礼物不能拿出门嘛。
容家栋也不跟二姐一家寒暄了,他抱着宇,其他孩儿跟在身后,大家都红着脸进门。
为啥是红着脸?
冻得呀!
三九天,还是很冷的呢。
不过孩子们倒是不管那些,进门看着容家栋又拿着鞭炮出门,紧跟着又出去了……
容『奶』『奶』:“们在家听个响儿得了,出去别被鞭炮崩着。”
“我不!”
家伙们齐刷刷的,就连宇这个伤员都叽叽喳喳的,容爷爷背着这个崽子一起下楼,在他们家住的是二楼,这要是住的在一点,他这还扛不住了。
雪宝晃『荡』着辫子,跟在后,真是一点也不掉队呢。
容『奶』『奶』:“这豆丁咋也跟着下去了。”
陶丽华失笑:“妈还不知道她是啥『性』格啊,怎么可能待的住,让她去吧。”
容『奶』『奶』:“不点点的,也不怕被人给踩了。”
“那不能,我们雪宝可机灵了。”
机灵跟在爷爷的身后,和表哥表姐凑在一起,大眼睛亮晶晶的,爸爸还没开始点鞭炮,她就已经捂住了耳朵,更是机智的躲在爷爷的身后,她的人儿还用力仰着头说:“爷爷,不要踩到我呀。”
容爷爷:“。”
雪宝立刻『露』出灿烂的笑容,脑袋瓜儿像是一只乌龟,使劲儿抻着看热闹。
就见容家栋点燃了鞭炮,响亮的噼里啪啦响起,雪宝往后退了一步,哇哦了一声,开心的跺脚脚。
大『毛』二『毛』个也都捂着耳朵凑到了雪宝的身边,
三个家伙儿嚷嚷:“这个鞭炮响哦。”
“这个鞭炮厉害了。”
大家都捂着耳朵,其实也听不出来彼此都说了什么,不过是自说自话,但是又是真的蛮开心的。雪宝:“啦啦啦。”
她是一个快乐的孩子哦。
鞭炮终于放完啦,容家栋一下子就给自家的女娃儿拎起来,雪宝:“啊!”
随即咯咯咯的笑出来,容家栋转头又抱起了二『毛』,一手一个,说:“哎妈呀,们两个还挺沉的,再过一年我就抱不动两个了。”
大『毛』羡慕的看着妹妹和表妹,谁曾想,容家栋蹲了下来,说:“爬我背上,我背。”
大『毛』:“啊?”
容家栋:“快点,舅舅现在是树袋熊。”
大『毛』:“我自己能走的。”
容家栋:“赶紧点赶紧点。”
大『毛』犹豫了一下,他爸爸都从来不抱他们的,他忍不了这种诱『惑』,一下子窜到了舅舅的背上。容家栋:“可抱紧了我的脖子哈,我这边还有两个呢,一定抓紧了别松开。”
大『毛』:“。”
容家栋身上挂了三个崽崽,大『毛』搂住舅舅的脖子,也抓紧了舅舅的衣服,腿儿更是圈紧了。
大概是抱了三个孩子的关系,雪宝也感觉到爸爸的吃力啦。她也紧张兮兮的抓紧了爸爸,容家栋,一个抗三个。
宇被公抱着,看着舅舅这个子,啧啧:“舅舅看起来吃力啊。”
容家栋翻白眼:“会不会说话呢。应该说我舅舅看起来伟岸啊。真是一个伟大的男人,都能抱起三个孩儿了。”
这人吧,抱起三个孩儿也要吹一下呢。
宇:“哦哦。”
容爷爷:“了,赶紧走。别磨蹭。”
看着就怪吓人的。
容爷爷都瞅着不妥。
容家栋这个时候倒是很庆幸,他们住在二楼,这要是住在六楼,啊哈,这都不用想了,他做不到的。
二楼,就没有那么困难了,容家栋一步步的上楼,他绷着一口气,感觉每一步都沉重,不是光沉的问题,也是不得劲儿的。他一步步的终于走到了二楼,门开着,容『奶』『奶』:“们这是……我的娘咧,们可很能作。”
容家栋进了门,赶紧蹲下来,说:“下来吧。”
三个孩儿都下来,容家栋立刻就作势倒在沙发上,说:“哎呀我累了,如果有人给我捏一捏肩膀就了。”
雪宝立刻:“我我我!”
大『毛』:“我也。”
二『毛』:“我也是我也是。”
容家栋真是一秒得意,他说:“看看咱这人品,孩儿王。”
陶丽华:“可别得意了,也别装模作哈,赶紧的,起来准备吃饭了。”
容家栋其实也没有怎么累,他就是怕给孩子摔倒,累是不累的,如果走到二楼就累,那他未免太不了。他纯粹的是故意逗着孩子们玩儿。
容家栋:“来,准备吃饺子了。”
“洗手去。”
容家栋给个孩儿领去洗手,一个个的刚还是花脸猫,现在就是干净的孩儿了,雪宝奇的问:“『奶』『奶』,怎么不一啊?”
容『奶』『奶』笑了:“这个捏成花的是白菜猪肉的,白菜百财,过年可得吃这个。”
她指着另一盘子说:“这种简单的是韭菜鸡蛋虾仁的,韭菜久财,过年也必须吃这个。”
她继续再点着一盘子说:“这个是萝卜猪肉的,冬吃萝卜夏吃姜,这个是大补,过年更得补。”
她指着后一种,说:“这个是海肠的,大姑从江海带过来的海肠,海肠饺子,那可是贼贵的,咱们过年得吃点的。”
嗯,像每一种,都很有道呢。
雪宝吞咽着口水,爬到了椅子上,脸蛋儿很是认真:“我能吃多啊。”
她拍着自己的肚子说:“肚子空空。”
是的呀,她下午跟着伙伴们一起玩儿,都没有想起吃零食呀。相比于上午嘴巴没停,下午真是没吃啥。
雪宝:“我要吃一个海肠的,都没吃过呢。”
她扬着脸蛋儿问:“大姑,吃过吗?”
容家英:“我吃过一次,是单位聚餐的时候,一人分了一个。”
雪宝:“哇哦,这么少哦,都吃不饱。”
容家英笑了:“这个就是给尝尝的,咋可能给吃饱啊。”
雪宝眨巴眼,不懂了。
不过没有关系,她是知道啦,这个海肠饺子像蛮的,她大声:“我要吃海肠饺子。”
容『奶』『奶』:“,给夹。”
雪宝拿起自己的饭碗,里个饺子了,今天的晚饭没有别的菜,只有饺子,雪宝低头咬上了海肠饺子,脸蛋儿鼓鼓的,眼睛微微眯起来,品尝着饺子,很快的,抬头说:“吃。”
她坚定的说:“比三鲜的吃。”
容『奶』『奶』笑了:“吃就多吃一点。”
雪宝:“嗯嗯。”
她然要多吃啦,很吃的。
他们是内陆城市,任何海鲜都贵。在江海来说,海肠价格还不算是特别的贵,不过这个不是特别贵,差不多也跟虾仁差不多了。而且吧,海肠需要处,包的时候要讲究,开锅也要讲究火候,这海肠不会。
所以一般人家不会搞这个的,像是容家英比较忙自己在家就绝对不会做这个,而卖的也是真的不便宜了。不过吃也是真的吃,特别的鲜嫩。
雪宝吃了一个,又去吃其他的,连续吃了个,很肯定:“还是海肠的吃,『奶』『奶』,我们家以为什么不做这个啊。”
容『奶』『奶』:“以后还给做。”
以为啥不做不用提,以后还做就。
果然哦,雪宝听到兴的抿着嘴儿点头,重重的嗯了一声。女娃儿虽然的,但是吃饭一点也不少,跟哥哥姐姐差不多了。容家英看了格的羡慕,说:“雪宝吃饭真。”
她看向了他家这两个,这两个时候可不会吃饭。
大『毛』二『毛』有点心虚,默默的低头又吃了一点。
容『奶』『奶』:“雪宝时候就是我带的,我可是很会教孩子的。”
容家人一脉相传的特点就是自吹自擂,容『奶』『奶』也很明显啊。
容家英笑了,雪宝吃了个肚滚圆儿,『揉』着肚肚下了凳子,说:“我吃饱了。”
她是乖乖吃饭,吃完了也不在饭桌上摆龙门阵,就会很快的撤离。
容『奶』『奶』:“去看电视。”
雪宝:“的呀。”
她晃『荡』到了沙发,爬上去坐下来,一副可爱的企鹅儿。
她转头,伸出手手摇摆,说:“们快点吃哦,等一下就要看春节联欢晚会了。”
“。”
“八点准时开始呢。”
雪宝:“那快了呀。”
她看了一眼钟表,说:“还有一个时……一个时零十分钟,很快了。”
雪宝的“很快了”,跟大人的“很快了”,像不太一呢,不过这还是让容家英诧异了,她惊讶的发现,原来雪宝真的会看时钟啊。
她说:“雪宝连钟表都会看啊。”
这个不是电子的那种点分,那是数字,认字儿就会看,这种是传统时钟啊。她家这两个,是五岁那年年末会的。虽然是这么说,但其实比雪宝晚很久了。
因为雪宝生日,是十月份。
而他们家这两个生日大。
容家英这次看向容家栋夫妻的眼神儿就多了分感慨,说:“们真的蛮会教孩子的。”
她总是觉得自己是做师的很会教孩子,但是仔细想想,其实也未必啊。一看雪宝就是被教的很的女孩儿,上一次见时间短还不明显,这次住了天,她就发现雪宝像会很多东西。
容家栋笑了:“其实我们也没有教孩子,她自己就会了。”
容家英惊讶:“她自己学会的?”她看向豆丁,说:“这家伙儿不简单啊。”
容家栋得意洋洋的:“我这爹的都这么聪明,我家孩子聪明难道是很奇怪的事儿?遗传,都是遗传啊。”
容家英:“……”
这磕儿,不想唠了。
容家栋:“哎大姐……”
容家英:“可给我闭嘴把。”
容家栋笑了,这个时候倒是实话实说了。
他说:“雪宝这个是元宝教她的,我还看到元宝有时候来玩也教她算术。”
容家英:“元宝?”
容家栋:“就是她幼儿园的一个同学,住斜对儿楼的,过年跟着爸妈回家了。他爸就是厂里的元工程师。元工程师知道吧?他妈是蒋工程师,都蛮厉害的。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叫、哦对,叫智商人。”
虽然容家英嫁的早,但是每年都回娘家,也是知道的,她说:“哦我知道他们夫妻。”
容家栋:“他家孩子蛮厉害的。”
容家英:“有时候遗传真是蛮重要的。”
虽然她也见过父母很厉害,孩子不上进的,但是听容家栋的话茬儿,那个叫元宝的孩儿明显不在这个列了。她有点羡慕,虽然她男人梁维安人品不咋地,但是也是恢复考第一届的大学生,他们夫妻也都算是知识分子了。
但是大『毛』二『毛』其实就是普通孩儿,不算出『色』,也没有显现出明显的聪明。
不过容家英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兴的,就像是她爸中午说的,孩子们健康成长就很了,她也不一定要求孩子做到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