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蓁蓁跑进办公室的时候,班主任正要在退学申请上签字,她想也不想地冲了过去,直接把退学申请撕碎了。
办公室里的人都吓了一跳,旁边的光头男竖起眉毛上前一步,只是还未来得及说话,班主任就眼疾手快地拦在他前面,在他开口之前斥责:“乔蓁蓁,你怎么能乱撕老师东西?回教室去!”
“老师,这东西不能签!”乔蓁蓁眉头紧皱。
自从池深上次为了她跟自己动手后,光头男就对她很反感了,尽管知道她的身份,闻言还是冷笑一声:“你一个黄毛丫头知道个屁,别在这儿耽误事,赶紧滚。”
乔蓁蓁直接无视他,继续跟班主任说话:“他家暴虐待,说的话都做不得准,池深头上的伤您还记得吗?就是他打的。”
“你别胡说八道啊……”
“你敢说不是你?”乔蓁蓁眼神凌厉地看向他。
光头男噎了一下,随即又嚣张起来:“我是他爹,我想怎么管他就怎么管,你算什么东西,凭什么管我们家的事?!”
班主任顿时皱眉:“池深家长,打人犯法,哪怕打的是自己家的孩子也不行。”
“是是是,您就赶紧签字吧,我得尽快回去。”光头男殷勤地凑过去,一身浓郁的鱼腥加汗气顿时扑向她。
班主任拧眉,退后一步正要说话时,手机突然响了,乔蓁蓁余光扫到是高三的阶段主任打来的。
班主任看了来电显示,拿起手机出去几分钟,再回来时眉头深皱:“池深家长去超市再打印一张退学申请,乔蓁蓁你回教室。”
说着话,她抬头看向乔蓁蓁,“不要让我重复第三遍。”
看着乔蓁蓁倏然难看的脸色,光头男嘲讽一笑,一脸胜利地扭头就走。
乔蓁蓁立刻追了出去:“你明明就知道什么,快说究竟是怎么回事,池深呢?他为什么没来学校,你把他怎么样了?”
“你能不能别跟着我?再跟我我就不客气了啊!”光头男威胁。
乔蓁蓁沉下脸:“你要是再不说,我现在就报警!”
“报啊!现在就去报!”光头男彻底暴躁,“把我抓起来,把你爸也抓起来,我看你还有什么本事!”
乔蓁蓁愣了一下:“跟我爸有什么关系?”
光头男冷笑一声:“回去问你爸啊,池深要是明年考进全市前三,就能拿五十万奖学金,要不是你爸给的比这个多,你以为我舍得让他退学?”
乔蓁蓁心下一沉。
光头男见她还挡路,索性抱着胳膊与她耗:“实话告诉你,钱我已经收了,这学我退定了,有本事你就拦一辈子。”
秋老虎正盛,日头毒辣晒得人头晕眼花。
乔蓁蓁手心出了一层凉汗,怔怔看着光头男绕过她往超市走。
她想去拦,可不得不承认除非乔建主动退钱,否则他一定会给池深办退学。但逼乔建改变主意需要时间,现在的当务之急,还是先找到池深。
她打车去了小吃街。
半上午的小吃街正热闹,不管卖什么的店铺,店门口或多或少都有顾客。只有最深处卖鱼的店门口十分冷清。
当看到紧闭的店门上,贴着‘低价转让’的字样,她心里涌上一股不好的预感,急忙去问旁边商店的老板:“请问一下,这家店什么时候关的门?”
老板给最后一个客人装好鸡肉,扭头在店门口的躺椅上坐下:“不知道。”
乔蓁蓁皱了皱眉,低头从包里抽出三百块钱,直接了当地重复一遍问题:“什么时候关的门?”
老板立刻殷勤地接过钱,还给她拿了个凳子:“昨天下午就关门了,刘桂芳说他们发了邪财,这里的生意不干了,准备回老家养老。”
“他们家人都走了?”卷闸门从外面锁着,里面应该没人。
果然,老板摆摆手:“都走了,今天早上我开门的时候,看到刘桂芳带着她那几个兄弟,把自家儿子捆着推到车上,估计是她家儿子不愿意回老家,被她硬是给绑走了。”
“可怜见的,那孩子手都被绳子勒烂了,这天杀的女人心真狠,不是自己亲生的就下死手,一点都不带心疼的。”
乔蓁蓁敏锐地捕捉到他话里的重点:“你说什么?池深不是她亲生的?”
“我、我可没说啊,你别出去胡说,那两口子可不是好惹的……”老板顿时慌了。
乔蓁蓁想继续问,可眼下重点是先找到池深,于是只能按捺下疑惑,问老板他们老家在哪。